在她的三令五申之下,權五爺頗有些無奈的說道,“不會去很久,最多三四天。”
安寧狐疑的瞅著男人,“你確定?”
“安小妖,五爺騙過你沒有。”
“那倒沒有……”安寧咬了咬嘴唇,“反正,你如果三四天還沒能回家,最起碼得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兒。不然,你讓九處的人給我說一聲兒也可以啊。一個大活人,一走就是十幾天期間一點訊息也沒有,太差勁了!”
“如果這是你在跟五爺撒嬌的話,那以後多撒點兒。”
“我呸了——”安寧半是羞赧半是忿恨的瞪了那男人一眼,“不跟你廢話了,我回家睡午覺去了。你注意安全啊,資料什麼的儘快送到我手上。我會負責到底的。”
“這一次,得你來保護五爺。”
“還有陸師爺。”安寧嘆氣,“給陸師爺做一桌子好吃的,你說夠不夠補償我誤會他?”
權煜皇冷哼兒,“那玩意兒吃了多少頓你的飯?”
安寧想想覺得也是,“那就給陸師爺做一桌子好吃的用來補償他吧!”
小追命就說過,她就是做一桌子屎,他們都吃的特別開心。要不……她真做一桌子屎端給九處的這些修羅煞神好咯?
一來麼,陸師爺不願意把別墅裡那些事兒上報給軍方,是因為他不能讓軍方知道胡教授所主導的實驗專案到底是什麼內容。一旦被軍方知道了,很有可能會引起——不,是一定會引起軍方與九處的對峙,加劇軍方與九處的矛盾。尤其是軍方大佬們與權煜皇本就已經很尖銳的矛盾。
想都不用想,這樣用做是醫學用途的實驗專案,軍方肯定是要喊停的。可實驗專案好不容易有了點眉目,也就意味著或許再過上許多年,陸師爺的弟弟小云就很有可能被喚醒,陸師爺怎麼可能讓軍方把這個實驗專案喊停?要是不想讓這個實驗專案喊停,那就只有讓權煜皇去跟軍方的大佬們幹一架了。
而這,是陸師爺最不願意看到的。
除了這個原因,其實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而這個原因,才是最讓她覺得有點對陸越川愧疚的原因。
就算權煜皇阻止了軍方喊停這個研究專案了,可九處畢竟不佔理兒。憑什麼就因為陸越川的私人原因,就讓九處管轄之下的軍工所,去研究與軍事用途完全沒有關係的專案?好,他權五爺權傾朝野,軍政兩屆都得賣他三分薄面。這個實驗專案,軍方可以不喊停。甚至軍方還可以撥款支援這個研究專案。
但,還是那句話,九處畢竟不佔理兒。
如果軍方一旦開口說要共享研究結果呢?就算軍方不要求共享研究成果,軍方也只是以‘監督’的身份要全程瞭解實驗專案的經過呢?那個時候,恐怕就算是他權五爺,也不好開口一口回絕的。
都說權五爺不是個會權衡利弊的性子,但他陸師爺卻是一個會權衡利弊的性子。
軍方一旦干涉進了實驗專案,那麼……說實話,首當其衝那棟別墅裡的活體實驗標本,可能就真的活不成了。
外邊都說九處做事的風格是心狠手辣,片甲不留。可她就在權煜皇的身邊,用她自個兒的眼睛在看著他們。讓她來說,權煜皇所統領的九處,的確是心狠手辣不假,可他們卻不是片甲不留。
這不是,白家不就留下了那蒙古大夫麼?
恰恰相反的是,軍方的大佬們才是真正的斬草除根,片甲不留。
毒蛇已經知道了一部分的實驗程式碼,並且他以手中所掌握的程式碼私下進行了研究。這事兒如果給軍方知道了,為了斬草除根,別墅裡兒童臥室衣櫃後的那些活體實驗標本,就只有一個被清理乾淨的下場。
可陸師爺……他到底還是宅心仁厚的。他不願意讓那些活體實驗標本連一點生機都沒有。
胡教授已經得到了全部的實驗結果,所以衣櫃後的活體實驗標本對九處,對軍方來說,完全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為了防止實驗專案結果的洩露,將這些活體實驗標本直接處理乾淨才是最好的選擇。但那些活體實驗標本,他們也不是自願的啊,他們也是被毒蛇用各種手段給綁架過去的。
他們何其無辜?
他們也是有血有肉,有家人的人!
即使這些活體實驗標本對自己一點用處也沒有,可陸越川還是想給他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首先要確保的,就是這件事兒必須完全的對軍方所保密。不然,這些活體實驗標本絕無生還的可能。
儘管……這些活體實驗標本現在也基本上不算是活著了。
但陸越川想要儘量的給他們一個可能性,一個重新回到自己家人身邊重新來過的可能性。
她啊……還真是把陸師爺誤解的是五體投地了。
一頓飯,好像還真不能彌補陸師爺呢。
既然一頓飯不足夠彌補陸師爺,那就兩頓飯好了!
腦袋裡暈暈乎乎的唸叨著這些事情,安寧一路筆直的回到了自己跟權煜皇的臥室。
連洗漱的力氣都是硬擠出來的,胡亂的在浴室洗了臉兒,刷了牙,只脫了羽絨服,便一頭倒在柔軟的大床上開始呼呼大睡。
其實剛才在跑車裡的時候,陸越川具體跟權煜皇都說了哪些話兒,她其實是沒有聽清楚的,腦袋很暈,意識也很模糊。但她大腦裡倒是十分清楚一件事兒,陸越川是在跟權煜皇談孫陽山與她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