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華老闆的背後,代表著軍方大部分的態度與實力。那麼,安寧的背後就代表著整個九處,以及,權五爺。
兩下個比較之下,她似乎手裡邊的資本,還比華老闆要小小的多出一點兒呢。
所以,她沒道理要對華老闆卑躬屈膝的。
只要客氣的禮貌,即可。
其他的,她完全不用理會。
只要有狂的資本,那這狂,便也不算是狂了,只是很平常很普通的,拿出了與身份地位對等的態度罷了。
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只有沒資本的人狂,那才叫狂。
有資本的人,再狂,都不是狂。
那玩意兒叫,平常心。
華老闆看向她的眼神,暗了、沉了,卻隨之也多了一星半點的欣賞。
這,當是權煜皇的女人。
身上那股子傲氣兒,簡直像極了權煜皇。
當年權煜皇要成立九處的時候,是他的一句話,直接決定了九處的成立與否。可以說,要是沒有他,九處還是會成立,但絕不會發展成現在這麼龐大的,令軍政兩屆都如此忌憚的勢力,就算可以,那時間也一定會晚上很多年。
權煜皇當年找到他,希望他能夠站在他那一邊的時候,明明是權煜皇在求他辦事兒,可權煜皇的態度,還是那麼的傲,那麼的狂,那麼的高高在上。
是啊,連求人給自個兒幫忙的時候,他權煜皇都是狂傲的不可一世。
他的女人,該是這樣兒。
儘管這女人說話客客氣氣,一點兒都不像權煜皇,但她身上那股子傲氣兒,像極了權煜皇。
陸越川!
忽然有這麼一瞬間,華老闆的腦袋裡閃過陸越川的名字。
安寧這個女人,跟陸越川是何其的相似?
在九處這個態度一向霸道強悍慣了的地方,安寧跟陸越川,是那樣的特別。跟陸越川一樣,這女人說話總是客客氣氣的,一點兒都不盛氣凌人。可她想要的,她一定都會得到。一點都不會妥協。
表達的方式不一樣,但本質,卻都是一樣的。
“到底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華老闆重新笑的將他那雙本來就不是很大的眼睛,更是笑的全部都被肉給遮住了,“跟夫人說話,我好像有一種跟權五爺說話的錯覺。”
“不是錯覺吧?”安寧也笑,笑的比華老闆還燦爛,“我跟五哥本就是夫妻,人家總是說夫妻之間是很相似的,而且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夫妻兩個人就越是相似。而且,華老闆今兒也不是跟安寧來見面的,你是來跟權煜皇的妻子,九處的嫂子見面的。我麼,今兒就不自量力一次。我就全權代表了五哥跟九處。所以,華老闆你儘管可以把我當成是五哥。你現在就是在跟我家五哥說話。”
“好好好。”華老闆忍不住給她鼓掌,“我原先倒是還有點小瞧你了。夫人,我當是該再給你道一次歉。”
安寧這次眼疾手快的先把自己杯中原先的茶水直接倒了出去,笑眯眯的說道,“茶涼了,喝了傷胃。這次,還是讓我來給華老闆你倒茶吧。”
說著,她已經把華老闆空了的茶杯給倒滿。
“我倒是有點好奇了,為什麼我會被華老闆小瞧了呢?明明我一般都是被不瞭解我的人高看了才對呢。”安寧眼神一閃,輕輕的將紫砂的茶壺放在茶海上,發出一聲兒輕輕的聲響兒。
而隨之落下的,是她尖銳的話語:“是因為指揮處那事兒,我不再追究下去麼?所以才讓華老闆覺得我是個懦弱的,好掌控的人?對一個差點陷害死我的人,都不再追究下去,這行為,好像是有點懦弱了哈。”
不知道是因為她剛才說要開啟天窗說亮話的原因,還是因為她說的直接,所以華老闆也跟著她一起開門見山。總之,華老闆腦袋一點,承認了。
“是,指揮處那事兒,讓我覺得夫人是個……嗯,是個不喜歡惹事兒的性格。”
“哎呀,華老闆很瞭解我的性格啊。我的確是很不喜歡惹事兒。”話鋒一轉,安寧語氣霸道極了,“但是呢,我家五哥說了,我不惹事兒,但我也不需要怕事兒。因為呀,我的身後有五哥在呢,有九處在呢。事兒來了不必慌不必怕,解決了就是。我解決不了,不還有我家五哥跟九處麼?”
“那之前的指揮處——”
安寧莞爾一笑,手指點了點自個兒的小臉,“華老闆,我臉上的傷痕已經很淡了吧?”
像是要配合她似得,華老闆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傾身定定的看了她的小臉兒幾秒鐘,然後才點頭,“很淡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夫人還是京城最動人的美人兒。”
“哎呀,華老闆的這個誇獎,我就很開心的收下了。”隨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安寧懶洋洋的說道,“疼是挺疼的,但熬過去了,也沒什麼。我臉上的傷痕都淡的幾乎看不到了,可九處的好處,卻是實打實的捏在手心兒裡。華老闆,你說我為什麼要因為一個嫉妒我快發瘋的女人,而讓九處把這麼多的好處都拒之門外呢?”
微微一頓,安寧似笑非笑地看著華老闆,“而且這話還是華老闆你說的,我是個會權衡利弊的人。沒錯兒,我是。放過一個嫉妒我的女人,卻能讓我家五哥得到這麼多的好處,我何樂而不為?我還嫌棄指揮處下手太輕了點兒,不然,我家五哥還能得到的更多呢。”
華老闆輕輕的給她鼓掌,“權五爺能娶到夫人這樣的妻子,是他的福氣。”
“是吧?”安寧特別小女兒姿態的衝華老闆皺了皺鼻尖兒,“明明就是娶到我是他的福氣,結果外邊人總是說我能嫁給五哥,是我的福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