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師爺……”
陸越川回頭,就看見自家的小少爺躡手躡腳跟個賊一樣的躲在跑車的後邊,還貓著腰,明顯就是不想被發現的樣子。
“你啊……”無奈的搖頭,陸越川招招手,“來就來了,藏什麼?”
權煜灝抓了抓頭髮,一陣夜風吹來,陸越川跟蒙古大夫齊齊的裹緊了自己的風衣,唯獨權家小少爺,因為一路跑來,身體本來就熱乎了,再加上心裡的急切,現在就熱的不停的伸手扯領口。
蒙古大夫閃了閃眸光,笑著幫權家小少爺解圍,“我猜啊,小少爺肯定不是因為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才急急忙忙的跑來。他這麼著急的跑過來,是因為他真正的朋友,宙的老闆吧。”
自己的想法給人家直接捅破,權煜灝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要你多嘴兒?!陸師爺會猜不到麼?”
“行了,少拍我馬屁。”陸越川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權煜灝,“你知道陶勳的身份?”
“知道……”一下子就弱下去的聲音,明顯透著心虛。
“那你也知道,陶勳有多恨你哥了?”
“可是陸師爺,那不一樣!”權煜灝急急忙忙的想要解釋,“勳子的確是特別恨我哥,但他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人!我跟勳子是朋友,和勳子跟我哥的恩怨,沒有關係!勳子跟我當朋友,也不是為了藉機接近我哥給他爸報仇還是怎麼樣,不是的。我跟勳子都在一起當了好久的朋友,我才知道他的身份,才知道陶家跟我哥的恩怨。是我,一直欺騙了勳子。”
“哦?”陸越川挑眉,等待著權煜灝的下文。
“我知道了陶家跟我哥的恩怨之後,我不想失去勳子這個朋友。所以我就一直欺騙了勳子,我從沒跟勳子提起過我哥是誰。他問我,我也很含糊的回答他,京城裡姓權的人家多了去了。不一定我這個權,就是權煜皇的權。”
“權煜皇,權煜灝。”陸越川輕蔑的冷笑連連,“傻子才看不出來這是兩兄弟!”
“……陸師爺,我沒有用真名。”權煜灝低下頭,一字一句的說道:“自從出了那事兒之後,我出來玩就沒有用過真名了。誰問我怎麼稱呼,我一直都回答,你們叫我小六爺就行了。只有關係還算不錯的人,才知道我姓權。但我叫什麼,我從來沒有再往外邊說過了。”
陸越川扯了扯嘴角,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總算吶……他們家的小少爺,懂得這個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
以前被那些狐朋狗友們坑過還知道長記性,再出來玩兒的時候,就不說自己的真名了。
可人家若是有心,又怎麼會查不到他的身份?
“陸師爺,真的,勳子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他待朋友真誠極了。我跟勳子認識了三年了,他沒有問過我家裡的一件事兒。他就是覺得他跟我聊得來,他挺喜歡我這個人,我也喜歡跟他當朋友,所以我們兩個人就是朋友了。至於我是誰,我叫什麼,勳子根本就不介意的。他就是這麼一個交朋友只看投緣不投緣,其他什麼都不管的人。”
“你是想告訴我,陶勳這個朋友,是你真正的朋友咯?”
“是!”權煜灝回答的斬釘截鐵,“就算勳子恨極了我哥,一心要殺了我哥給他爸報仇。可我還是把勳子當朋友、因為當勳子知道權煜皇是我哥的時候,他也沒有因為這件事兒,而疏遠我。他說,他還是會把我當朋友。我有什麼事兒,他還是會拼了命的幫我。我哥跟陶家的恩怨,和我們兩個人交朋友沒有關係。”
“真的沒有關係?”陸越川冷冷的嗤笑一聲兒,“當你這個朋友把刀架在你哥哥脖子上的時候,你還能說對你們兩個的友情沒有影響嗎?”
“這事兒,我跟勳子也已經說過了。如果真有一天他把刀架在了我哥的脖子上,那我會把他的刀搶下來,打暈勳子。然後向我哥求情,無論如何我也要讓我哥放過勳子一條命。有我在,我就不能讓勳子傷害我哥,但我也絕對不會讓我哥再傷害勳子。”
“再?”陸越川笑的猖狂極了,他將鼻樑上的鏡框摘了下來,慢條斯理的擦拭著鏡片,“真可笑。五爺什麼時候傷害過他陶勳?”
“陸師爺,九處做事情的手段不用我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陶勳說的話,或許會有偏袒。但我事後調查過,陶勳的爹,的的確確只是因為經濟上的案件,被九處給帶走了,到現在下落不明。進了九處的人,就絕沒有生還的可能。只是因為商場上的經濟案件,陶勳的爹怎麼著也不至於被九處給帶走吧?”
陸越川眸光凌厲的直射在權煜灝的身上,“你的意思是,九處冤枉了好人咯?”
“不是。外界誤會九處,誤會我哥,但我不會。可我想這中間應該有什麼隱情。”權煜灝老老實實的回答,心裡想什麼便說什麼,“陶勳的爹,肯定是做了其他什麼事情,才會被九處給帶走。不然,陶勳的爹就是求九處帶走他,九處也沒那閒工夫跟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浪費時間。這些話,我也跟勳子說了。但是勳子……我聽進去了多少,我就不知道了。勳子總有點覺得我是在給我哥開脫的感覺。可我的話,勳子多多少少還是願意聽一些的。”
陸越川表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態,只是心中卻不住的暗暗點頭。
的確是這樣兒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