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女婿,來聊聊天吧?”
聽到馮教授笑呵呵的這句話,正慢條斯理吃飯的陸越川,伸向紅燒肉盤子的筷子,在半空中怔了那麼一兩秒鐘的時間,然後加了一塊盤子中最大的紅燒肉,放進了自己的嘴巴里。細嚼慢嚥的同時,那耳朵也高高的豎了起來。
“岳父,光喝酒沒今兒,光聊天也沒勁兒。”
“哦呀?”馮教授眼睛亮了亮,“權女婿,那你說怎麼玩兒才有趣啊?”
“簡單。”權煜皇拿起白酒瓶分別給自己喝馮教授倒滿,“咱爺倆誰提一個問題,誰先喝一杯。回答的讓對方滿意了,這杯酒就不用喝了。要是回答的讓對方不滿意,就再喝一杯。岳父大人,覺得怎麼樣?”
嚯!
正張著小嘴兒吐著舌頭掰饅頭的安寧聞言,眼睛珠子又要瞪出來了。
權煜皇,這是喝酒聊天麼?姓權的這廝是在玩命兒啊!
玩兒的還不是別人的命,是她師父的命啊!
掰了一半的饅頭也不掰了,安寧死死抓住權煜皇手中的酒瓶,沒好氣的指責道:“喂,你這是幹嘛啊,讓你陪我師父喝酒,你還真打算把這小老頭兒灌醉到不省人事啊?你也不看看,我師父他就是酒量再好麼,那也是六十歲的人了。我說權五爺,尊老愛幼這道理明白不明白,嗯?明白不明白!”
一向提起來喝酒就沒慫過的馮教授,這次也稍微的有點慫了。他不說話,就坐在旁邊不住的猛點頭。
就是就是。他酒量再好麼,他也六十多歲的人了。哪兒能經得起跟權女婿這樣兒喝?這不是要他老頭子死麼。
權煜皇呵呵一笑,撥開了她抓著酒瓶的爪子,“安小妖,你著什麼急?五爺話兒還沒說。”
“那你說完我聽聽啊!”
權煜皇勾了勾手指,那廂正對著紅燒肉大快朵頤的陸師爺就特上道兒的站了起來,轉身去廚房取了個水杯,放在了權五爺的面前。
將喝白酒專用的小酒杯拿起,一飲而盡,權煜皇又將那喝水的水杯倒滿白酒。
“岳父麼,上了年紀自然是要體諒的。岳父還是用小杯子,一次一杯。我用這個。”
看著那喝水的杯子,安寧的眼神兒都直了。
得,她收回剛才的話。權五爺還是在玩命兒,但玩兒的不是她師父的老命,而是他自個兒的命啊!
這一杯子下去,最起碼得有三兩,三兩啊!
開玩笑,一杯就是三兩,這是個什麼概念?
曹大律跟名流顯貴吃飯喝酒的時候,一桌子人,少說也是七八個,這些人加起來一晚上撐死了才喝個三五斤的白酒。權煜皇現在一杯就要喝掉三兩!而且還是比燒刀子還要烈的酒。
“靠,你不想活了!我還是那句話,然你陪我師父喝酒,圖的是個盡興。權煜皇,你能不能別總整的跟打仗似得?”
要命!
不是要別人的命,就是要他自個兒的命。
看著那水杯,馮教授心裡也有點慌,“權女婿,高興、高興就好。當岳父的麼,第一次跟女婿喝酒,肯定是想把女婿給灌醉。但也不是這麼灌醉的法兒啊對不對?你這個太誇張了,別別別,咱們還是含蓄點,含蓄點兒。”
權煜皇眉頭一挑,話說的還挺客氣的,“岳父不必擔心,我的酒量,我自己心裡清楚。”
他既然敢這麼說,就不擔心自個兒會喝醉。
重新回到沙發上吃飯的陸越川,眼睫毛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