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視一望,陸越川和蔣欣然同時收回目光,接聽起了電話。
“喂,是我,說。”
“哥,咋地啦?我可沒有亂跑啊,我已經被寧兒接到權五的家了,我——”
“什麼?!”
這聲不可置信的低吼,蔣欣然跟陸越川是異口同聲。
“知道了。”
“哥我曉得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陸越川跟蔣欣然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他們動作整齊劃一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而安寧,也已經陰沉這一張小臉兒,從廚房走了出來。
身後,跟著步伐不徐不疾的權五爺。
“嫂子——”
“寧兒——”
“沒關係,沒關係。”安寧一連說了兩個‘沒關係’,或許可以說明,她並覺得這件事兒是沒有關係的。
除了權煜皇之外,客廳裡其他三個人的表情都很難看。
尤其是安寧,她臉色一陣鐵青,長長的猶如兩把小刷子的睫毛,也在微微的煽動著。
到底是中政畢業的高材生,安寧很快就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她看到了陸越川跟蔣欣然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也已經收到了訊息。而且陸師爺跟欣然的訊息,一定比高檢院給她的訊息,更準確,更詳細。
於是她伸手捏了捏鼻樑,抬了抬手,示意陸越川和蔣欣然把自己知道的訊息告訴給她聽。
她現在只聽杜檢官說了,有一架X航的飛機,在國外遭到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的持機搶劫。
至於劫機的人是什麼身份,是恐怖組.織,還是犯罪組織,目前還不得而知。
她之前聽師母說了她抽獎中了一份豪華旅行遊。心中很高興,還把這事兒拿給田姑娘說了。當時杜檢官也在辦公室,就順嘴多問了兩句。她就把師母發給她的旅行團的海報給杜檢官看了。杜檢官是個很心細如髮的人,她只看了一眼,卻也記住了師母的航班號和目的地。
會給她打這個電話,也是因為杜檢官知道被劫機的航班,她師母人就在那架飛機上。所以杜檢官才會收到訊息確認航班的第一時間,就違反了保密條例,給她打了電話。
陸越川飛快的說道,“嫂子,你不用很擔心。如果真是什麼有組織的劫機,九處不可能一點訊息都沒有收到。”
安寧點點頭,陸師爺給她的這顆定心丸,她吃了。
的確是這樣兒沒錯兒。九處本來就是情報部本,如果有什麼組織策劃了這起劫機的事件,九處事先多多少少都會收到一點訊息和風聲才對。一點點的動靜,這說不過去。絕對不可能是九處的情報網出現了什麼漏洞,這是絕對沒有可能的。九處事前一點訊息都沒有,也是劫機的事件發生了之後,陸越川才收到了訊息。這至少可以說明,這次的劫機事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和不可挽回。
可及時這顆定心丸她吃了,心裡,卻還是緊張的在發抖。
不,不是心裡在緊張的發抖。她整個人已經開始在微微的發抖了。
肩膀,忽然一沉。
安寧側頭,便看到權煜皇那張英俊的臉龐。他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拿鼻孔看人,英俊的臉龐上,掛著似笑非笑的冷意,卻沒有一丁點兒的緊張。
男人身上強大的氣場以及自信,讓安寧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是啊,她的男人不是別人,是京城最權傾朝野的權五爺啊!
沒事兒的,一定沒事兒的。不是她在自欺欺人,而是有權煜皇在,真的會沒事兒的。
“根據九處傳來的訊息,這次的事件,還不能被定性為是劫機。出事的地點是在墨爾本,飛機根本還沒有起飛。根據以往的經驗,如果是有預謀有組織的劫機行動,一定會等到飛機起飛之後才進行。像這樣飛機還沒有從機場起飛就出現了問題的情況,是不太可能發生的。嫂子你先不用特別的著急,後續有訊息,九處會第一時間通知我的。別的訊息也還沒有傳回來,我們先別自亂陣腳。等等看後續的訊息再說吧。”
安寧輕輕的點頭,“我只擔心……”
她的擔心,也正是陸越川的擔心。
從眼下僅有的情報可以分析得出,這不是一場有組織有策劃有預謀的劫機事件。但……若是對方針對的目標,不是劫機。而是飛機上具體的某一位乘客呢?
比如說,安寧的師母,權五爺的岳母?
在京城的時候,有權五爺和九處的全方面保護,就算有人把主意打在了馮教授和馮師母的身上,他們也沒有可以下手的機會。而馮師母的出國旅遊,恰恰是給了那些人一個絕好的機會。權五爺再如何權傾朝野,他的手,到底沒有辦法伸的那麼長。就算權五爺的權利,已經可以抵達那麼遙遠的地方。但,天高皇帝遠。馮師母人在墨爾本,權五爺的勢力,是很難將她保護的很周全。
若是真有那有心人,馮師母一個在墨爾本落單,是很危險的。這也是最好的下手機會。綁架挾持了權五爺的岳母,像他提出一些要求或者是其他什麼的。
這,就是陸越川和安寧眼下最擔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