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臥室房門口的蔣欣然,平靜的把耳朵從門框上挪開,像是沒事人一樣的打算回到床上繼續墮落的喝酒。
可就在她打算結束偷聽行為的時候,房間裡傳來了她自己的名字,明顯是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她的耳朵給捕捉到了。
耳朵都已經重新貼在門框上了,蔣欣然忽然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晃晃悠悠的向床邊走去。
拉倒吧——
她都已經放棄明淮九了,又何必在這兒幹那偷聽的勾當?
甭管明淮九還能活多久,這些都已經跟她沒有關係了。
她都已經要放棄喜歡明淮九,並且也都已經正在這麼做了,她還關心這些事情做什麼呢?
當她決定要放棄明淮九的那一刻,明淮九的生死,明淮九的任何事情,都已經和她沒有關係。她連過問打聽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不能跟明淮九在一起的話,那她一點都不想跟明淮九當朋友。
她蔣大小姐缺朋友啊?她不缺朋友!她只缺明淮九!
既然當不了情人,那索性連朋友兄弟都別當了。
她跟明淮九,再無任何關係。
有關他的事情……她再也不要去聽,聽到了,也要當做沒聽到。
為了明淮九,她已經耽誤了自己太久太久的時間,她的整個青春,所有與青春二字有關係的事情,每一樁每一件都有明淮九的影子。而且都是陰影。
她不想自己再變得那麼卑微那麼可憐了,她想要好好的生活。不要每天都被一個人影響和左右著自己的情緒。
那樣的日子,她過夠了,過的夠夠的。多一天,她都不想再過。
所以——
“這些跟我沒關係,我還是好好的喝我的酒去吧。就是有點可惜,沒人能陪我一起喝。要是陸師爺這時候在的話就好了呢,沒事兒了聽他嘮嘮叨叨還挺有意思的。”
也是奇了怪了,同樣的道理,哪怕是她哥跟她說,她都會覺得很煩。
她這麼大個人了,什麼道理她不明白啊?幹嘛總有人要在她面前給她講道理,無聊不無聊!煩都煩死個人了。
可同樣的話,由陸師爺來說的話,她卻總是很容易的就能夠聽到了耳朵裡邊去。她自己也很納悶,難道真的是關係不太熟的人,才比較方便講道理?
就算是陸師爺訓斥她,她都覺得特樂呵。誰讓,她一個被教訓的人,還總是能調戲教訓她的人呢?
哎呀呀,陸師爺可真是她最好的玩具呢。
要是沒有了陸師爺,她的生活該多枯燥乏味呀!
臥室套間的小客廳裡,蒙古大夫有些感慨的說道,“明九爺親口跟我說,他人生中僅有不多的幾處美好,大部分都跟蔣大小姐有關係。”
小追命一點都不驚訝,“這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擱我身上,有這麼一個好姑娘死心塌地的喜歡我,我也會覺得這姑娘很美好呢。”
更何況,明淮九那個病秧子,每天都要吃藥,忍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這種情況下,有蔣大小姐這麼個姑娘陪在他的身邊,無怨無悔的付出。是個人都知道,蔣大小姐是明淮九生命裡的一道陽光。是可以幫他掃去陰霾的陽光。
“我覺得明九爺是真的拿蔣大小姐當妹妹看。這期間,或許有過對蔣大小姐動心的時候,但明九爺自己的身體,他太清楚了。他要是真答應了蔣大小姐,那才是害了這個好姑娘。”
所以可能這顆動心的種子還沒有生根發芽,就已經被明九爺的潛意識給掐死了吧。
“這麼一個死心塌地對他的好姑娘,他要是一點都不動心,那他也太不是個玩意兒了。”小追命對於別人的感情八卦特別提不起我興趣,他吸了吸鼻尖兒,“蔣大小姐這姑娘挺好的,希望她能遇到一個好男人,好好的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