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擠出來了

你真的愛小柳嗎？

唐歡抽菸的動作滯了滯，眼神有些微妙地凝視董清卿。

這一看，竟是足足十秒鐘無聲無息。直至看得董清卿有些逃避，他才漸漸回過神。反問道：“怎樣才算愛？我沒談過戀愛，也沒有具體標準。”

他沒談過戀愛？鬼才會信！

可瞧著唐歡那專注得一反常態的眼神，董清卿收拾了一下糟糕的心情，抿唇說道：“愛一個人，就是凡事為她著想。不管是忙的焦頭爛額還是閒得無所事事，無時不刻都會想念她。她高興，你會比她更高興。她難過，你會想盡辦法讓她高興起來。你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應該用在她身上，並且義無反顧，責無旁貸——”

唐歡揮手打斷了董清卿：“是你有毛病，還是我心理不健康？”

不等董清卿開口，唐歡反問道：“按照你說的，要證明我愛柳姐。首要條件好像就是——我要先變成一個廢人。不然，我滿足不了你所提出的那些要求。”

董清卿也有些發懵。

愛一個人，不應該就是如此嗎？

“那你說。”董清卿臉色不善道。“怎樣才算愛一個人？”

“保護她。守護她。”唐歡一本正經道。“誰找她麻煩，我讓誰全家都不得安寧。就算天塌了，只要我的腰板還能挺起來，也不會讓灰塵落到她的頭上。”

想了片刻，唐歡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在必要時刻，我可以為她殺人。一個不夠，那就殺十個。”

他說的很平淡，卻異常堅定。

可聽在董清卿耳朵裡，卻令她頭皮發麻，不寒而慄。

是否，唐歡還有最後一句話沒說？

十個不夠，他願為柳茗竹殺盡天下？

殺人是犯法的，他不知道嗎？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分析唐歡的回答，是否證明為了保護柳茗竹，唐歡可以付出一切。不惜以身涉法？

董清卿對愛的理解，是浪漫的，浪漫得很小家碧玉。可唐歡的回答，卻像是一頭粗狂的野獸。令人不寒而慄之餘，也感受到了濃濃的炙熱之情。

董清卿也沒有談過戀愛。雖然她經歷了娛樂圈的諸多汙穢。但就她個人而言，她的感情世界還是一張白紙。否則，她絕不會說出那般少女的浪漫回答。

這二人對愛的理解，明顯不在同一個頻道。繼續討論下去，也得不到任何滿意的答覆。但董清卿基本可以掌握到唐歡的心意。他對柳茗竹的感情很深，也足夠濃烈。

當一個男人可以為你去殺人犯法的時候，這份情感，大概也就不用贅述了吧？

至少董清卿活到現在，沒有哪個男人用如此粗暴猖狂的理由來向她示愛。就算有，她也不信。

但莫名的，她相信唐歡。她知道唐歡為了柳茗竹，真的敢作出違法亂紀的事兒。

瞳孔在微微收縮之後，董清卿漸漸歸於平靜。內心卻是驚濤駭浪。

她越來越看不懂眼前的這個男人。

一開始，唐歡在她眼裡就是一個純粹的、徹頭徹尾的混蛋。後來，她慢慢發現了唐歡身上的優點。直至此刻，她終於讀不懂這個男人了。

他究竟是流氓。還是一個敢愛敢恨，既讓人想要靠近，又避之不及的男人？

董清卿內心很複雜，卻終於結束了這場有關愛情的哲學討論。她並不精於愛情，唐歡也不是愛情高手。或許再等幾年，他們之間在這個問題上，才能更有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