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說話聲音極大,嚇的程咬金都一陣哆嗦,劉文靜更是瞬間面無血色,慌張解釋道:“冤枉啊陛下,草民和唐國公,絕沒有造反謀逆之心啊陛下。”
嚇壞了,劉文靜感覺從來就沒如此害怕過。
尤其是楊廣那句李淵造反也就罷了,這話聽進他耳朵裡,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因為這意味著,皇帝知道了,李家的所有心思,皇帝都知道了。
這讓他如墜冰窟,好像看見了死亡。
可就算這,他也得解釋,畢竟此事若坐實,他可就真得死了。
“行了,別為你和你的主子狡辯了。”
“朕既然能當你面說出來,朕就有證據。”
“之所以沒動你們,也只是想用你們釣出更大的魚而已。”
“你該不會真以為,就你們玩的那小把戲,朕看不出來吧?
但楊廣卻鄙視笑笑,隨後才話鋒一轉道:“不過朕今日也非是讓你來認罪的。”
“此事即便要認罪,你也沒這資格。”
“朕讓你來,只是因為朕的皇兒覺得你是人才,想讓你充當幕僚。”
“皇兒?”
劉文靜一愣,想到了楊安。
事實上他早就想到了,只是不太確定罷了。
但現在皇帝這話,卻讓他肯定楊安就是皇帝的兒子,李世民也是敗在了皇帝兒子手上。
“對,朕的皇兒,朕的太子,朕大隋江山的繼承人楊銘,也就是你認識的楊安。”
“說實話,對於你,朕其實是看不上的。”
“三兩句話就嚇的畏畏縮縮,如何能成大事?”
“可朕的皇兒覺得你是人才,朕也不想落個擅殺人才之名聲。”
“故此,朕再給你一次機會。”
“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要和李淵一起赴死,還是歸於朕皇兒麾下?”
“你好好想,想清楚了再告訴朕。”
楊廣也這才淡漠道。
他說的是實話,劉文靜他確實看不上,甚至別說劉文靜,歷朝歷代那些造反的文人,他就沒一個能看上的。
因為文人造反,三年不成。
連屍山血海都沒見過,還談何造反?
這些文人所謂造反,在楊廣看來,其實也只是他們為了滿足自己位極人臣之私慾,枉顧天下蒼生的藉口而已。
嘴上掛著救民於水火,卻不知天下大亂才是水深火熱。
如此文人,楊廣都懶得搭理。
但現在為了兒子,他卻必須留下。
因為他知道,兒子還未成人,可自己卻已臨近半百。
他不需要,但兒子需要啊。
既然兒子需要,那他這做爹的,就得給兒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