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編織了許久的相遇場面,原以為只能在另一個世界再相見,誰知……
畢竟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一個人想見,一個人要瞞,就像太陽與月亮一樣,一個處於光芒之中,另一個,卻卑微得連什麼都隱藏,而太陽與月亮的情分,終是如現在一樣。
白月“噗”的一聲便笑了出來,拿起玉蘭晴雨扇展開擋住了半張臉。
張冬也笑了,不過只是淡淡地笑一下。隨後才看著那盞蠟燭,緩緩地道:“看來你還沒忘了我,記性挺好。”一言出口,表面上在借人家打趣,實際上是為了讓對面那人情緒緩衝一下。
“閣下所言甚是,”白月會心一笑,微點頭,“不過,言歸正傳,閣下此次前來是為何?”
“我說過了?您,殺了我,平息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張冬一字一句說得倒是輕巧,還同時看向了她,臉上的表情也是輕描淡寫。
“這……”白月莞爾,搖搖頭,扇了扇扇子轉過身又走到窗前,又轉過來也看著他,“閣下言語唐突。恕我直言,您能否告訴我為何。”
張冬長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了。
半晌,又道:“殺了我,就行了。”
白月又笑了一聲,也不回應,目光也移回來,只是自顧自地坐了下來,一手將扇子放在桌上,一手輕抬茶杯微抿幾口。
張冬也坐了下來,看著眼前這個人,覺得許久不見,似乎是長高了,似乎也長大了。
拿你沒辦法。張冬苦笑道:“我來看你,但是不行,那些鬼怪也跟著出來了。除非你,我看望的那個人親手送我回去,不然就得一直這樣下去。”
他又準備說著安慰人的話,轉念一想,還是讓她自己沉思一下吧。
“……你同意我這樣做的?”白月搖了搖手中的杯子,輕輕地放回去,笑問。
“反正我是已死之人,而且事關黎民百姓。”張冬毫不猶豫地答道。
似乎是都瞭解了彼此的心意,兩人相視一笑。
那晚,兩人聊了很久。
兩人的對話也一直保持著這樣的態度,誰也沒有像以往一樣和對方嬉鬧。彷彿都知道這一切是為了什麼,也知道結局會怎樣。
第二天袁宇再敲門進來時,看見那少年不見了,問著公主他去哪裡了。
公主只是看著窗外,搖頭。
回憶又再次漫上心頭,畫面裡是一個異國的軍師給意中人模仿自己軍營裡對話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