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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緣生(禁足昊天閣)

“王者以民為天,民者以食為天。”——輕炊子

天際山籠煙四布,仙鳥時啼。易羅池畔蒸騰的水汽氤氳著,遠處望去池畔似有人在。

輕炊子掌管整個天際山的伙食,今日採買回來路過易羅池,一位翩翩少年倚在池旁榕樹上。只見他時而低頭不語,時而望天長嘆,雙眉不展,愁情滿腔。

輕炊子吩咐夥郎把今日採買之品推去“勤休閣”擇洗區別。自己向池畔走去。

只聽得輕炊子低聲自言語笑著嘀咕:“哼,果然是這個毛小子,也不知道在這裡作什麼,待我前去問問。”

輕炊子的修為很高,走上前去衛浮沒有絲毫察覺,只聽見倚靠在榕樹上自言自語道:“負弩前陣殺敵寇,報國開疆顯威名。曾志平魔鎮萬妖,如今,如今?”說到這衛浮想起在萬魔窟王副使說的正魔往事,想著世間本無惡,都是被人逼出來的。有的人佛口蛇心,也有的人面噁心善,世上本就沒有那麼多的條框,是人們自己把自己給框架起來,最後還要埋怨這埋怨那,從不反省自己到底是不是毫無過錯。

輕炊子見他突然沉默不語,這最後一句竟沒有結局,道:“如今又如何呢?”

衛浮猛地一驚,從榕樹上摔了下來,驚慌失措地爬了起來道:“師叔,師叔恕罪,弟子不知師叔在此。”

突然又想到自己剛才胡亂說的話,怕輕炊子將此事告知掌門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要知道,在天際山任何弟子有思想浮動都會被帶去談心,是不是思想出了狀況,想到這衛浮連忙解釋道:“師叔弟子剛才胡言亂語,還請師叔不要告知掌門師尊。”

輕炊子見他語*促,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其實在她心裡這根本算不了什麼,自己就是過來看看究竟是何人在此。一看他這麼著急,輕炊子不免想玩笑逗一逗,嚇一嚇他。

“看你這個樣子,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小子!”輕炊用質疑的語氣道。

衛浮心想這下壞了,小孩子哪裡知道什麼套路啊,只知道自己在該幹什麼的時候沒有幹什麼,內心慌亂和怕被人責罰罷了。

“師叔,弟子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只是這次屠龍所見所聞有些疑惑不解罷了,所以弟子才找這清靜處好好的縷一縷!”衛浮毫無保留地說道。

輕炊子一聽不對,這裡面有料,當時自己正和師兄們在一塊和龍楚天周旋,這些小輩各自前程,誰能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於是哄騙衛浮道:“哪裡有疑惑,告訴師叔,師叔幫你縷一縷!”

衛浮把向天笑和林芝兒的故事一五一十告訴了輕炊子,輕炊子一聽,只覺得後背發涼,這些事都是前塵往事,況且幾百年前就規定在天際山不允許在傳,衛浮正說的起勁就被一個巴掌打的暈頭轉向不知西北東南。

“還不住嘴!”

這一巴掌下去,輕炊子覺得有些不妥,自己身為師叔,作為長輩怎能因為不為人知的規定而伸手打向弟子,況且這弟子還是掌門的徒弟。

剎那間輕炊子又羞又悔,可巴掌已經打出去了,望著捂著臉的衛浮抽噎著,又不免心生慚愧,他也只是個孩子啊,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左思右想實在不妥,怕就此讓他回去告狀於師兄,倒不如押在自己身邊,自己先去稟明師兄這不大不小的事情。然後再請師兄怪罪,看在往日情分和自己在天際山的地位,想必打了衛浮一巴掌的事情也會不了了之。

說著把衛浮帶回了輕炊門,讓他抄十遍“妄言經”再回靜蘭閣,自己找個藉口去找師兄說明。

衛浮拿著毛筆還在抽噎著,內心委屈極了,自己不過實話實說,為什麼還被打,就算打也得告訴自己為什麼被打,這樣就連改正的機會都沒有。本來白皙的臉龐略有嬰兒肥,現在望去右半邊的臉就像死豬被開水燙過鼓起來的肚子一般。本來就水潤的荔枝眼顯得更水了,因為小孩子的面板本來就嫩,再加上這一巴掌的充血,整個人都不好了。

半晌再望去,整個“腫眼爛孢”的形象讓人唏噓,十遍抄完了,衛浮按著桌子站起來環顧四周只覺得天旋地轉,霧遮前路。一路搖搖晃晃回到了“靜蘭閣”!

正在看籍的皇甫鈺抬頭一看猛地站起來,焦急道:“你這是怎麼了?啊?到底是怎麼了你說話呀!”

衛浮眼前這個人模糊不清,就像眼睛被蒙了一層紗布一樣,實在飄渺。只覺得天昏地暗,雙腳麻木失去直覺,“哐當”倒地。

腦海裡還是剛才的疑惑和委屈,就連睡夢中還不安生:“師叔,師叔我錯了,等一下,奧,等一下師叔。您聽我說,不要,不要。”

皇甫鈺坐在床邊一邊氣憤一邊暗思,若是幾位師叔其中哪位,想必肯定有因不然不會生果,究竟是哪位師叔又究竟是何事呢,再者說,就算是犯了什麼錯也該由掌門懲罰,哪裡輪得到這個所謂師叔來算賬,再說我派幾位師叔都是良善之人,並無脾氣暴躁不知分寸之輩。

想到這皇甫鈺不禁一顫“等一下,七師叔!!!她可不是好脾氣,雖然並無壞心腸!”

迷糊中的衛浮囈語道:“我怕,師兄我怕。”雖然是囈語,但皇甫鈺依然能夠清晰聽見小師弟在呼喚自己說怕。只見皇甫鈺將身子更低了一些挨著衛浮,掏出被窩裡衛浮抄完“妄言經”還在顫抖的手,緊緊握著。

“別怕,師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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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看這事該如何處理?”輕炊子問

“師妹,那依你看該如何處理呢?”碧言子道

師兄妹兩人就這樣推磨,可是總歸有一個法子出來啊,“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在天際山再次明文規定不許談論有關魔道任何詞句以及事情,更不可修煉魔宗功法和與魔宗眾人來往,違者定當重罰,雖說這魔宗被滅,保不準還有餘孽,師兄您看我說的對不對?”輕炊子道。

“師妹你思慮的很是到位,今日你能過來告訴我這些,為兄很開心,雖說你在後勤主事,但我知道,你是牽掛著前院的!”碧言子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