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一眼。
沒看,但是她知道上面是誰。
傅鄴川的臉色果然一點點的變得難看極了。
剛才的話像是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那點他拼命想藏起來的傷疤,被強硬的拽到了陽光底下暴曬,乾裂,破碎。
也難堪。
她從來不信。
寧月笑了一聲,手指輕輕的點在桌面上:
“傅鄴川,你不愛我,也不利用我,你只是為了結婚而結婚,所以不用自欺欺人,更不用給我洗腦,我比你清醒。”
她緩緩地站直了身子,沒想把話說的這麼直白。
如果傅鄴川回答的坦然一些,她會留些情面的。
但是他在撒謊。
那就不能怪她了。
“婚姻這種事情,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你有需要我可以配合你,但是你也不能限制我的任何事情。
至於什麼時候離婚,那就看我們什麼時候膩了吧。”
她長舒了一口氣,隨後也沒有看他一眼,轉身就離開了書房。
在他們領證的第一天,她就撕破了他對婚姻的幻想和憧憬。
不能說是不殘忍。
只是她不願意讓自己沉溺其中,更不願意讓他對自己抱有太多的期望。
期望越多,失望越大。
他心裡的人,她一直都知道,無法超越,更不可替代。
她可以跟他在一起,卻不能自欺欺人地認為自己已經獲勝了。
她知道這些話說出來很沒趣。
但是不說的話,她怕自己愛上他。
那才是真的萬劫不復。
寧月沒有管他,直接收拾完就上床睡覺了。
書房裡。
光線晦暗。
傅鄴川的大腦有一霎的空白,看著她離開,耳邊還有她涼薄地聲音。
桌子上被蓋住的照片,彷彿是他一塊巨石,狠狠的砸向他的虛偽和可笑。
他這一天興奮到了極致,也很快的沉入了谷底。
暴烈的情緒席捲了理智,但也很快如潮水般退卻。
像是瞬間墜入了無底洞。
心裡空空如也的上下沉浮。
背後冰涼一片。
寧月走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