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視線從後視鏡收回,司機大叔也不再說話,直接靠邊一腳剎車停了下來。
“你們還是下車吧。”
“為什麼?”
司機大叔面無表情說,沒為什麼,錢不要你們的了,換個車去吧。
我眉頭也不禁皺了皺:“拒載是違規的,我有權投訴你。”
“我車壞了沒油了行不行?你非要投訴,那隨便你。”
看著一臉不容商量的司機大叔,我眉頭不禁皺得更緊了。
正想再好好商量幾句,後排的袁金柱眉頭忽的一下擠到了一起,說,西北方向,快超過兩公里了。
這話一聽,我不禁臉色微變,哪裡還有心思和司機大叔墨跡,直接從包裡取出一沓錢扔了過去。
“現在車總沒壞了吧?放心,這錢是真的,我們也是活生生的人,而且還是好人,你別再囉嗦,幫我們跑一趟,這錢就是你的,要還墨跡,我不光投訴你,事情被誤了,還要找你麻煩!”
或許是被錢打動,也或許是被我和袁金柱實在詭異的行為震到,不敢再拒絕,又或者兩者皆有,司機大叔猶豫了幾秒後,重新開動車子開了出去。
我不禁稍稍鬆了口氣。
還好在決定追蹤的時候,就想到可能得花高價僱一輛車跑腿,預先準備了一萬塊錢,不然今晚就懸了。
有錢果然能使鬼推磨,在整整一萬塊錢的“壓迫”下,再上路,司機大叔已經變得順從了許多,不再因為沒頭蒼蠅一樣轉來轉去而犯嘀咕。
甚至隨著他一路偷偷打量,覺得我們確實也不大像什麼歹人後,更是漸漸放開了手腳,無需我再指揮,每當後排袁金柱說出方向,就第一時間做出反應,還好幾次主動說出了更優的路線。
就這樣,我們穿過小半個市區,漸漸來到了路況更好的西郊,車速也越來越快。
見司機大叔越來越配合,袁金柱也說距離正在縮短,可以適當慢點,我也開始放心了下來,然後抽出三隻煙,一口氣點燃,分別給他們遞了過去。
原以為司機大叔防範心這麼重,不會輕易敢抽我的煙,結果他卻是毫無防範地用嘴接過去吸了起來,弄得我倒是小小的有些意外。
一支菸抽完,氣氛也就活躍開了,就在司機大叔看看我們,似乎正想說什麼的時候,袁金柱又發話了。
只有一個字:停。
司機大叔一腳剎車,飛快靠邊停了下來。
袁金柱沒有說話,直接探身到我這邊,降下車窗看了出去。
此時,我們已經完全來到郊區,馬路下方是紫元河上游,河那邊,是一大片即使在郊區,也不多見的開闊田野。
再往後,則是一座大山,依山密佈著點點燈火,遠遠看去,像一片星河。
袁金柱指指那片星河,說,往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