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生出了道心,可是道心已經被桃花瘴所矇蔽。我若有元神還好,這識神是斷然敵不過桃花瘴的春情。
巫山一片雲,迴盪在幽谷。行雲無處所,蕭史在樓中。
天地暈眩,觸電般的感覺一波波的如同潮水一般,來來去去,不知疲倦。春宵苦短,男女之事本就是人間極樂。
……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從沉醉中驚醒的時候,蒹葭眼中還是幾分痴迷。此時我前胸後背上處處是抓痕咬傷,若非肉身成聖,尋常男子哪裡是這魔族聖女的對手。
“道祖果然沒有騙我。”蒹葭舔著嘴唇,神情饜足的說道。
“什麼意思?”
“唔……我有次夢見他,向他求一個如意郎君來著。”
“然後呢?”
“然後他便笑著說若是來的是那人,倒是值得託付終生,我魔道弟子皆是有情有義之輩。”
“……”我立刻無語。
我好像是被魔道祖師坑了。
幻魔血脈無比強大,魔道祖師怕蒹葭出去後惹上六慾迷離之災,便一手算計好了出路,留了這處桃花潭。
這件事我不能怪道祖,他最多能推演出我會來這裡,不可能推演出我和姽嫿的婚約。
只能說是造化弄人,這下,我再想賴賬也賴不掉了。
“蒹葭,咱們走吧。”我溫和的牽起她的手。
“你不生氣麼?”
“有什麼好生氣的,你這麼美誰都會歡喜。”
“那你妻子會不會生氣?”
她不提還好,一提這個我立刻頭疼起來。
這件事說不清道不明,我總不能去埋怨道祖吧?他能算出我來這裡,卻不可能算出我和姽嫿的婚約。
自古慧極必傷情深不壽,道祖一生清苦,怕是心中也是有幾分遺憾的。
走出約莫半里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是人體抵抗不了桃花瘴迷情之毒,蒹葭是魔軀,她怎麼會中毒?
對幻魔來說,區區桃花瘴算得了什麼!
愛,看來算計我的不僅僅是魔道祖師,這蒹葭也是有心人。
她沒有見過別的男子,自幼更是對魔道祖師崇拜萬分,我和魔道祖師擁有同樣的命格,要是不對我動心思才怪。怪不得初見蒹葭,她便對我毫無羞恥之心,怕是她那時就已經認定我是她的意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