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來到城下,只見這裡跪著四十多人。
這是一個屯計程車兵,只不過從城樓上殺下來,五十人已經陣亡五人,在他們面前還放著七顆腦袋,十隻右耳。
看到主將下來,這四十多人,顯得緊張害怕。
“將軍,就是這兩個人頭。”
軍法官也不怕血腥,捧起兩個人頭,只見其中一個是頭髮斑白的老人,另外一個像是隻有十一二歲的孩子,人頭的耳朵是完整的,但是這樣年紀的人頭,不應該出現在戰功的範圍內。
他們更像是城內的普通百姓,這個屯的人,還差兩個人頭才能算作集體戰功,所以老人和孩子就被殺了。
殺平民來冒認戰功的行為,白仲在想終於被自己遇上,問道:“你們誰是屯長?”
“我……”
那個屯長正要站起來,就被白仲一腳踹下去,質問道:“你把我的命令當作耳邊風?”
屯長忍著痛解釋道:“將軍誤會了,這兩個是從戰場上斬下的人頭,我們沒有故意殺平民,應該是楚軍守將強徵平民參戰,我們沒有違反軍法。”
“如果會強徵平民參戰,上蔡守將就不會棄城而逃。”
白仲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屯長,冷聲道:“既然你還不肯認罪,我就讓你死得心服口服,贏都尉,你在城內把這兩個人頭的屍體找回來。”
“去吧!”
嬴淑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
他們黑冰臺的人,對於調查這些事情,比誰都要熟練。
很快就根據目前得到的線索,找到了屍體,還把這老人、孩子的家眷帶來了。
家眷看到人頭,頓時嚎啕大哭。
“我……我一時貪心,做了錯事,請將軍放過我!”
看到屍體都被帶回來,那個屯長再也嘴硬不起來,連忙爬到白仲面前求饒。
白仲一腳把他踢飛,厲聲道:“這個屯的人,全部處死,剝奪爵位,從現在開始,徹查所有戰功,特別是割下右耳的,檢查耳朵的大小,以及面板,發現不是右耳的,一個營的全部追責。”
成年人的耳朵,要比孩子的大,老人和女人的面板,和男人的也有所不同。
唯一難以辨別的,就是有人殺了成年的平民來冒認戰功,哪怕是把人頭帶回來,白仲也沒有辦法分辨,只有讓部下的人,在城內各處巡查,只要有所發現,全部軍法處置。
他一直強調,想要戰功,必須在戰場上殺敵取得,就算是投降的敵人,隨便殺都沒所謂。
但是下了戰場,敢殺平民,誰敢就弄死誰。
那個屯的四十多人,全部被拖走,剝奪爵位後,家人就無法繼承,最後還要把腦袋掛在城門邊上,警示其他士卒。
被殺的平民家眷,白仲給他們部分糧食作為補償,然後讓人送回去。
接下來軍法官展開全面的調查,特別是徹查右耳,很快又找出幾個特殊的耳朵,把人捉回來一問之下,同樣也是殺平民冒充戰功,白仲把他們全部殺了。
同一個營的人,集體受罰,有爵位的削爵,沒有爵位的先記錄下來,戰爭結束後如果還活著,就罰錢、罰甲。
調查到最後,白仲下令處死了兩百多人。
人頭掛在城門上,看得那些士兵一陣頭皮發麻,以前的將軍,處罰不會那麼嚴,現在這個將軍直接殺人。
第一次作為主將領兵,就遇到這種事情。
白仲心裡自我反省,又覺得是自己的疏忽,接下來讓軍法官著重抓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