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促一陣微雨過後,塵土飛揚的空中變得清新,紅花綠柳也更加的妖豔肥沃。
鬱鬱蔥蔥的山頂上新雨過後更加青翠陰沉,某一處,孤墳前半蹲著一名女子,雙眸悲傷的望著墓碑上的微笑的照片,“林,你還好嗎?好久沒來看你了,你會怪我嗎?”說道這。冥玥悽然一笑,自顧自言自語,“你哪會怪我,你若真會怪我便不會落此下場。”
墓碑上男子笑得柔和,如同春日東風拂人心尖。
昔日種種都到眼前,從相遇相識到……死。
輕輕甩了甩腦袋,拉回思緒,強顏一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大仇得報了,為我高興吧?”冥玥伸手想撫摸照片上的男子,在指腹剛要觸到墓碑時,動作嘎然而止。
右手在空中停頓好久才幽幽收回來,她怎能用佔滿腥血的手去玷汙如此美好的他?
“林。我是來實現當初對你的承諾。”女子拿起地面上的一把手槍,扣著扳機舉起,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我知道你肯會很嚴肅的說,胡鬧。可是……林,原諒我最後一次的任性。”說完女子輕輕闔上雙眼,纖細的食指毫無流戀的按下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驚起林中一片飛鳥。
林,等我,這一世我無法愛上你。
若是上天垂憐你我,願來世做鴛鴦夫妻。
漁陽縣知縣府。
“大夫,小女她何時能醒?”一箇中年男子急切開口問正在給床上女子把脈的大夫。
他女兒已經昏睡多日,他心急如焚。
年近花甲的大夫神情嚴肅,眉頭緊皺,把了一會脈,又微微起身揭開女子眼皮瞧了瞧。然後又檢查了女子後腦。
大夫輕嘆一聲,站起身來到剛剛問話的中年男子身邊,“老爺,令千金,無論從脈搏還是被撞的後頭腦都沒有問題,至於令千金為何一直不醒,草民也不知。”
中年男子一陣頭暈炫目,若不是下人眼疾手快估計現在已經倒在地上,“身體無恙,卻一直不醒,這是何意思?難道……”中年男子閉上眼睛,下面的話他說不下去。他,不願接受那樣的病情,他,也接受不了。
若,真是如此,他如何跟死去的夫人交代。
有錢如何?
有權又如何?
在生老病死麵前還不是掙扎不得。
“老爺還得寬心,看令千金面相是有福之人,會有奇蹟也說不定。”
“謝謝大夫吉言!”中年男子淒涼一笑,勉強打起精神,對身後的僕人吩咐道:“帶大夫去領醫費。”
“是,老爺。”一個精瘦精明的僕人立即領命而後又做出請的姿勢,“大夫,請!”
“草民告退!”大夫向秦浩一欠身,跟著僕人出去了。
“老爺,您……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要是小姐醒來見您累病了,她定會自責的!”翠兒見不住顫抖的中年男子,忍不住開口。
“是啊老爺,您看你這段時間都沒休息好,整個人都憔悴的,寶兒醒來肯定會傷心難過。”
曹芳,低著頭弱弱的開頭說道。
秦浩輕輕點了點頭,“翠兒你好好照顧小姐,有什麼事,第一時間來找我!”有氣無力的花語卻透著濃濃的父愛。
見秦浩妥協,眾人鬆了口氣。
“是,老爺。”翠兒應下。
“曹芳。”
“妾身在!”身後女子向前踏一小步,輕聲應道。
“你也下去休息吧,這段時間把你也累壞了。”中年男子,轉身對身後始終離他一段距離的女子心疼的說道。
心疼?是啊怎能不心疼。
這個被他辜負一身的女子,不但沒有半點怨言,還一直無怨無悔的為這個家付出。
年輕時他因為父母言不得不娶她,結婚後,他卻未實行為夫之道,讓她獨守空閨。
進京求職,在京城偶然一次機會見到將軍府小姐趙嫣然,嫣然一笑,從此神魂顛倒。
上天待他不薄,一日被薦,頂冠束帶,變為官人。
然後他便昧著良心,隱瞞婚姻向將軍府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