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世言是可以去找谷憶旋的。雅>文8﹏ ·.`
而且,只要不是谷憶旋有心躲著他,憑他的人脈,要找到她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他也很想去找她。
可是耳邊總有一道聲音在提醒他:谷憶旋走了,是因為不想見到他。
谷憶旋是個不會回頭的人,否則她和周仰光分手之後,不會連周仰光的一個電話都不接。他,不過是第二個周仰光而已,谷憶旋不會想見到他。
而且,在谷憶旋的認知裡,他現在已經和微安在一起了,就算他去找她,她也不會願意見他的。
所以,他不能去找憶旋。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如果只是微安回來了,如果沒有那個孩子,或許他知道該怎麼選擇。
可是現在他有一個孩子,有一份責任在肩上。
他從小就被教育著要做一個有責任感的人,責任感不允許他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
因為要承擔起孩子這份責任,所以他就要失去谷憶旋。
在有緣卻無份這樣的無奈面前,他無能為力。
第二天,閔世言醒來的時候已經很晚,習慣性地看了看身邊,空蕩蕩的,他撫了撫谷憶旋曾經躺過的地方,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起床洗漱後,趕往醫院。
早餐什麼的,他一個人,沒心思做。
到了醫院,他暫時忘了自己的事情,進入工作狀態,準備手術的事情。儘管他知道,就算這次的手術又成功了,最後這個病人也還是會離開這個世界。
這一忙,就是一整天。
下午下班的時候,閔世言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問他這個星期怎麼沒帶谷憶旋迴家吃飯。
他們交往的這兩個多月以來,每個星期會回他家吃兩三次飯。還是谷憶旋提出來,她覺得他應該多陪陪父母。
可是以後,她大概再也不會陪著他回家了。
“媽,我和憶旋這幾天都很忙。”閔世言說,“下週有空我帶她回去。”
他瞞著父母這幾天生的事情,是想先和孩子熟悉起來,讓孩子接受了他這個父親,再帶回家去,和父母把一切都說清楚。
孩子是閔家的血脈,父母只能接受。
至於微安,他在想一個比較好的處理方法。
掛了電話之後,閔世言脫下白大褂,離開醫院,去微安家看孩子。
微安住在中環的一個小區,他到了之後,按照慣例按門鈴,這次來開門的卻是微安,不見孩子的蹤影。
微安見閔世言神情疑惑,不等他問就答道:“小杰被我哥哥接過去陪我爸媽了,晚點回來。你先進來吧,坐會兒。我也想趁這個機會,和你說點事情。”
閔世言也知道他和微安之間需要一次談話,點了點頭,進門,順手把門關上,然而他沒想到,微安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抱住了他。
他下意識的就要推開微安,可是微安好像早就知道他的動作一樣,驀地把他抱緊,叫著他的名字:“世言。”
“你先放開我,我們坐下來談。”閔世言心軟了,最終還是沒強硬地推開微安,但語氣是十分冷靜的。
微安看著閔世言,目光已經略微顯得瘋狂:“只要你還愛我,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好談的。世言,你說對不對?”
只要閔世言還愛她,那麼閔世言就可以帶著她和孩子回閔家,告訴父母,他要和她結婚。然後,他們過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他們的孩子都已經這樣大了,他父母想反對也沒辦法了。這樣看來,他們之間確實沒什麼好談的。
然而——
閔世言皺了皺眉:“微安,有些話我要和你說清楚。”
微安好像已經知道閔世言要說的是什麼了,抓著他肩膀上的衣服,目光裡滿是哀求:“不要說,世言,求你不要說……。你一定還是愛我的!我知道!你不用說!”
這一次,閔世言沒有心軟,有些事他必須要和微安說清楚:“微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