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熠陽回頭,即便他剛才再憤怒,但是面對許榮榮的時候,他始終是淡淡的溫柔,“怎麼了,榮榮。”
許榮榮沒有說話,只是雙唇始終緊緊的抿著,唯一能動的左手緊緊地拽著戰熠陽的衣袖,不讓他離開,“熠陽,不能衝動,不能把所有人的計劃給毀了。”
沉默了許久,許榮榮到底還是將話講了出來,她是很氣憤趙曼各種囂張的行為,但是她不能讓戰熠陽莽撞的為她報仇,因為她不能如此自私的破壞大家策劃的一個完整的計劃。
所以無論她的心情如何低落,她都要拉著戰熠陽,阻止他去報仇。
看著許榮榮堅定地神情,戰熠陽原本升騰的怒火熄滅了下來,他看著躺在床上,卻堅定地望著他的女子,嘆了口氣,“榮榮,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她們的,她們,所有的人都要為傷害你付出代價。”
“嗯。”許榮榮點了點頭,嘴角勉強露出一絲微笑,總算將那低低的氣壓衝散了一點。
她不想戰熠陽再沉浸在這件事情裡,便轉移了話題,“熠陽,我想吃小籠包了,你去幫我買一點吧。”
“嗯,好。我少買一點,因為待會明嫂會做飯過來,你吃小籠包吃多了就沒辦法喝湯大補了。”戰熠陽說完,便拿著錢包出去買小籠包去了。
許榮榮躺在病床上,鬆了一口氣。
旁邊,溫珊珊坐在沙上,淡淡的看向她,“要不是你剛才阻攔住他,也許他真的去做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了。”
“是啊。”許榮榮嘆了口氣,“每次遇到我的事情,他都沒有辦法鎮定,我很害怕,萬一我那一天不在了,他會情緒失控,最後毀了自己。”
溫珊珊原本十分淡然的神情,聽許榮榮這麼說,也不由得浮上了一抹微微的怒氣,她斥責許榮榮,“瞎說什麼呢,等擺平了這些事情,你們就可以安安穩穩倖幸福福的過日子了,哪裡有什麼在不在的,你不要想太多。”
說實在話,剛聽到許榮榮這麼一說,溫珊珊心裡真的是害怕極了,那麼久以來,她已經把許榮榮當做好姐妹好朋友了,如果許榮榮有一天真的不在了,她會受不了的。
所以,猶豫了一下之後,溫珊珊繼續訓斥許榮榮,“人最怕的就是自己胡思亂想,你不要想太多,有我在你身邊保護你,你會長命百歲的。更何況,我們要看著我們的女兒長大呢。”
說到最後,溫珊珊的語氣放柔軟了很多,每次一提到小阿暖,她總是不自覺地微笑,那種看著自己孩子成長的幸福感,簡直無法名狀。
一想到孩子們,不光溫珊珊的神情柔軟了下來,許榮榮原本擔憂的神情,也不由得化作了絲絲的溫暖,那種天生的母性籠罩了她們,讓她們兩個人這一刻神情十分的溫柔細膩。
“唉,孩子們,我的孩子們,白一快要十八歲了,要長成大人了,天寧也十五歲了,也許用不了幾年,他們可以接管公司了,熠陽就可以輕鬆下來了。”
許榮榮嘆了口氣,說到幾個孩子,就避免不了談到年齡,阿暖尚且還小,但是白一已經快要承認了,也許真的用不了幾年,孩子們就可以管理公司了。
是不是到時候,自己可以跟熠陽一起過輕鬆地日子了呢?
許榮榮抬起頭,雙眼直直的看著天花板,眼神裡充滿了期盼,那是對未來的日子的期許。
“也許真的可以呢。”溫珊珊背靠在沙上,深思了一下,覺得許榮榮這期盼其實是比較合理的,“再過兩年,白一二十歲,作為一個成年人只要經歷過定期的歷練,再培養一些信得過的助手,我相信孩子們一定能可以挑起大梁的。”
“唉,二十歲,太年輕了啊,當初我遇見熠陽的時候,都已經二十二歲了。”許榮榮躺在兵床上嘆氣,雙眼有些迷夢,似乎在回憶和戰熠陽的初遇。
溫珊珊在旁邊有些無奈的看向她,“榮榮,你告訴我,二十歲跟二十二歲差多少……”
“額……差,差兩年……”許榮榮抿抿嘴,有些吞吐的說道。
如果按照最真實的來說,二十歲跟二十二歲其實是沒有太大差別的,在這個同為年輕人的階段,二歲的察覺並不能改變太多,除非經歷鉅變的人。
許榮榮之所以有種二十歲沒有二十二歲成熟的心態,並不是這兩年的差距,而是因為她始終把自己放在了母親的位置,把白一放在了孩子的位置。
有句話說得好,無論孩子多大了,在母親面前永遠是個孩子,所以即便白一三十歲四十歲甚至五十歲,在許榮榮的眼裡,他永遠都是她的孩子,需要她保護的孩子。
或許,這就是母性吧。
溫珊珊是懂得,因為她看待阿暖也是這樣,那種天生的母性,是無法摒棄的。
所以她只是笑著看向許榮榮,並沒有再反駁她什麼。
空氣中漸漸地安靜下來,就在這個時候,門忽然又被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