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子突然一把抓住我,泣不成聲的:“憶憶,如果……如果我告訴你……我知道真正害死你爸的人是誰,你會不會原諒我那麼一點點?”
在我爸爸這件事情上,我以為早就結束了,我也以為從此以後我們江家可以過上平靜安穩的日子。
只是沒想到,原來在那些看似平靜的表面下面,竟然暗藏著那麼多我不敢想象的東西。
我一下子揪著李牧子的肩膀,不自覺提高了音量:“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自己的力道有多大,我只看見她一下子變了臉色:“憶憶,你弄疼我了。”
我一下子甩開她,惡狠狠道:“李牧子,你最好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否則我跟你沒完。我爸爸的死,你也有份兒不是嗎,你休想推卸責任。”
她躲閃著我的目光,點點頭:“我知道,等見了小花,你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許是我的突然發怒,讓李牧隱無所適從,一直到精神病院,下了車之後,他才拉著我到一邊,壓低了音量問我想做什麼。
我冷笑著甩開他:“你說我想做什麼?”
他一下子緊張起來:“小江,你爸爸的事,牧子已經一五一十告訴過我了,她是脫不了干係,但是,罪魁禍首不是她,另有別人。”
“誰?”
李牧隱有點不自然地低下頭:“我們先進去,你自然知道答案。”
我站在那裡,抬起頭看天,有點難過。
爸爸泉下有知,會不會怪我沒本事,會不會沒辦法安心?
正要邁開腳步,收到毛毛阿姨發過來的簡訊:別進來,快回去。
我下意識就抬起頭從門口看進去,可是什麼也看不見。
毛毛阿姨這是什麼意思?
她是知道我今天會過來的,也說好了會等我,為何會要我別進去,出什麼事了?
莫非……
腦子裡靈光一閃,莫非她找到真正害死爸爸的兇手了?
我幾乎是拔腿就跑,如果毛毛阿姨真的發現了兇手,那麼她自己和小花就有危險。
我不能讓她們有危險的。
我邊跑邊給毛毛阿姨打電話,可是冰冷的女聲提示我電話關機。
我一跑李牧隱也拽著李牧子跟我一起跑,大門一進去是一塊大石碑,上面雕龍畫鳳的是一些人物,上了幾級臺階之後就可以看見四四方方的幾棟樓,正中穿行而過的是兩道花廊,有很多人在那裡散步聊天。
這一切看上去都沒有什麼異常,可是就是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李牧子也發現了,她一把拽住我,微微搖頭:“不對勁,別過去。”
我一下子甩開她,繼續給毛毛阿姨打電話,還是關機。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我幾乎是要暈過去了,拿著電話的手顫抖得不成樣子。
就在這時,我看見有兩個人推著輪椅從最裡面飛奔過來。
他們走得飛快,時不時回頭去看後面。
等我看清那兩人是毛毛阿姨和張松,而輪椅上的人是小花的時候,也看見他們身後是一群面目猙獰的人,正在追他們。
那些人就像是美劇裡中了殭屍病毒的喪屍似的,嘴角流血目光遲鈍手腳僵硬嘴裡發出恐怖的笑聲。
而原本在花廊裡散步聊天的看起來很正常的人,在聽到這些聲音後,突然瘋了一般似的,如潮水一般朝著毛毛阿姨他們湧去。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使我矇住,忘記了移動腳步去幫忙,只是喊了一聲小花。
最先看見我的是毛毛阿姨,她大喊了一聲:“小江,危險,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