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英傑對碧堯是真愛,或者說變態的愛,當初他從桂耀明手裡搶走碧堯,這麼多年來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直在討好碧堯。所以,他絕對不捨得殺她……”
我點點頭:“可是谷英傑什麼也不說,怎麼辦?”
“能怎麼辦,慢慢熬唄。等所有證據都收集齊了,不用他開口,也能定他的罪。”
我想起來什麼,看著他:“那鞏音殊呢,她那邊什麼情況?”
蓋聶好像不願意提起這件事似的,淡淡的嫌惡的語氣:“她現在轉做警方的汙點證人,又提供了抓捕谷英傑的有力證據,加上有自首情節,因此很大程度是可以減刑的。不過,那也要看她造化。畢竟,她也算惡貫滿盈。在法律面前,任何人都一樣,錯了就是錯了,不能因為你有悔改之心就把一切都抹殺掉,是不是?”
我依葫蘆畫瓢:“嗯,尤其你們男人,不能因為你說了幾句甜言蜜語,我就忘記你曾經對我做過那些殺千刀的事。等小瓶蓋長大了,我就告訴他,當初他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他的爸爸……”
接下來的話沒能說出口,因為別某個混蛋堵住了嘴。
不過也不算吃虧,畢竟現在我這樣的狀況,他想解解饞是不可能了,最後還不是隻能自己去洗冷水澡。
碧堯被找到已經是一星期以後的事,小良和妞妞回令家收拾東西,兩個人想著刀爺珍藏了好多名酒,索性帶一點回別墅。
兩個人去了地下酒窖,突然發現酒窖中心那個最大的酒桶裡,竟然有一個人。
一開始兩個人以為見鬼了,嚇得屁滾尿流的,誰知道那人竟然會說話,發出微弱的聲音:“妞……”
沒想到警察找了半個月的人,竟然就在令家的地下酒窖裡。
這算是好訊息,可是很快就有壞訊息從醫院傳來:碧堯是被人打斷了雙腿再泡在酒桶裡,酒桶裡全是上好的葡萄酒,可是裡面被加了大量的細菌,導致她的雙腿幾乎算是廢了。而且,她被注射了某種藥物,所以她的精神也是失常的。
因為還在坐月子,因此我沒有去醫院,只是蓋聶回來的時候,說妞妞哭得暈過去,小良六神無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令家現在基本沒人做主,兩個孩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半夜的時候蓋聶叫司機去把他們接回來蓋家老宅這邊。
我是第二天早上起來才見到兩個孩子的,萎靡不振的,妞妞見了我就哭,說她以後再沒有媽媽了。
商如瑜唉聲嘆氣的,好好一個家弄成這樣,最可憐的還是孩子。
下午的時候,消失已久的令懷詩和九叔風塵僕僕趕回來。
對於這段時間的失蹤,兩個人隻字不提,只是提出來要去看望碧堯,順帶著要接兩個孩子回去。
孩子自然是不願意走的,用小良的話說,回那麼一個冷冰冰的地方,還不如去死。
令懷詩還是那個暴脾氣,恨鐵不成鋼地勸說小良:“令家現在沒人了,你是唯一一個男的,你不會去主持大局,還想幹什麼?”
小良理直氣壯的:“我不是令家人,我是谷家人。我就不回去,要去你去。”
“哎,你這孩子怎麼說話?”
九叔為難地看著商如瑜,老太太嘆口氣,勸令懷詩:“阿詩,你聽姑母一句勸,別逼孩子,給他們點時間。你跟九叔先去看碧堯,主持大局的事情,回頭再說。”
對於商如瑜這個姑母,令懷詩還是尊重的,也沒有再說什麼,帶著九叔走了。
我本來是期待著谷英傑的案子水落石出、等著談網恢恢疏而不漏、等著看他被判刑的那一天的,誰知道我剛出月子的第三天,就有一個驚天悶雷等著我們。
那天晚上小瓶蓋不太乖,吃了兩次奶還是鬧騰,蓋聶怕我辛苦,就要我安心睡覺,由他哄孩子睡。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電話驚醒,是警方安排守在醫院的警察打來的,要我們趕快去醫院,說是出大事了。
出大事只有兩種可能,要麼碧堯,要麼谷英傑。
我猜想應該是碧堯,因為醫生說過好多次的,她的情況不太好,也不知道能不能撐下去。
誰知道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醫生把白布蓋在谷英傑身上。
後來我才知道,有人神不知鬼不覺潛進谷英傑的病房,往他的藥水裡注入了足夠劑量的海洛因。
醫生說,兇手掌握的劑量非常好,讓谷英傑走得很安詳。
明明醫生跟警察都確認過了,我還是不放心,問蓋聶死了的那個是不是真的谷英傑,會不會改天又冒出一個谷英傑出來。
他被我弄得哭笑不得,說我是一孕傻三年,說我杞人憂天。
後來鄭懷遠給我分析,谷英傑是典型的變態的完美主義者,他一直不承認自己輸了,他一直認為自己可以東山再起,他一直認為自己謀劃了一出全世界最完美的陰謀,他沒辦法接受自己愛的女人不愛自己,沒辦法接受自己心愛的女人罵自己骯髒變態有病……所以他要把心愛的人變成那樣,所以他才堅決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