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答道:“那就是,我搭你個順風車,帶著我和我幾個朋友,一起出去。”
“那有什麼說的,真要是能出去,當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露出一副很激動的樣子:“大哥,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你這個大哥,叫的倒是好。”顧長清微微一笑:“那我就認下你這個兄弟了……你叫李有財?”
我趕緊點了點頭。
“不錯。”顧長清微微一笑:“窺天神測李家,也配得上跟我顧長清做兄弟,說起來,你們家那位大城隍爺,最近可好?”
大城隍爺?鍾靈秀以前提起過,說我們李家好像之前很風光,但是中間敗落了一陣子,後來我們家一個“大城隍爺”橫空出世,搞得我們李家又開始聲名鵲起,我也跟著沾光。
我哪兒認識什麼城隍爺呢,不過既然是確有其事,我就點了點頭,煞有介事的說道:“託福!託福!”
“哪裡,這倒是折你大哥我的福!”顧長清連連擺手:“有機會出去,還請引薦引薦!”
引薦?最多我帶你上那個神像跟我很相似的大城隍爺那裡燒燒香好了。
眼看話題扯遠,我就又把話題給拉回來了:“顧大哥,你剛才說的,能逃出去的法子是……”
顧長清一聽說起了正事兒,表情就嚴肅了起來:“我在這裡的時間長了,早就摸清楚了他們的習慣,每個月十五,他們都會開一個會,而開會的時候,守衛就會松一個小時,這個時候當值的天師裡,有一個很缺錢的天師——我看了他的面相,母親重病,急需一大筆錢,他印堂開闊,又是一個孝子,可惜財帛宮晦暗,還是籌不到,我這裡還有不少值錢的,只要打點好了,讓他假裝受傷,放了咱們,咱們自然就跑出去了。”
“當然了。”顧長清接著說道:“我想讓你幫忙的,就是這些當值的天師每一次排班的方位,全不一樣,只要你從劉大小姐那裡打聽好了,十五那天,那個缺錢的天師吳大年在什麼方位,咱們出去了之後,罪責也是吳大年一個人來承擔,事情跟劉大小姐無關,上頭追查,也追查不到她身上。”
吳大年?我點了點頭,就答應了下來,接著說道:“大哥,既然你拿我當兄弟,我也不拿你當外人了,實不相瞞,我也有幾個朋友,也被關在了這裡,距離十五還有段時間,能不能把他們也給救出來?”
顧長清一聽,立刻說道:“我還真沒看錯了你,你兄弟宮濃茂,一看就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你放心,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當然可以一起走,不過,人數不能太多,不然不保險,這人多嘴雜,訊息可絕對不能漏出去,不然……”
我連忙說道:“我明白我明白!”
顧長清表示滿意——畢竟誰都希望能逃出去,吃撐了漏訊息?
接著他就問是不是跟我關一起那幾個,我尋思了一下說對,但還有兩個,沒關在一起,接著就把長手和大金花的特徵跟他說了說。
他點頭說記住了,這就給我打探,說著就要走。
我趁著這機會拉住了他,問道:“大哥,還有件事情,跟咱們逃走倒是沒什麼關係,不過兄弟有點好奇,尋思大哥以前是天師府的高層,就想打聽打聽。”
顧長清用得上我,當然點了點頭,讓我只管問,他是不會再給天師府保任何密了——那個地方,傷透了他的心。
我就問他:“天師府地下室裡的那些瓶子,都是幹什麼的?”
顧長清一聽,挑起了眉頭,露出個刮目相看的表情:“想不到兄弟你一個玄階,在天師府都深入到了最核心了?”
我敷衍了幾句,顧長清就壓低了聲音,告訴我:“那是天師府最深的秘密——那些瓶子,都是魂瓶。”
魂瓶其實一開始是隨葬品,古人用來放在屍體旁邊,用來給魂魄當暫時的安息場所,免得投胎的時候丟失魂魄用的。
臥槽,難怪那些瓶子搖起來像是空的,封口還寫著那麼多的人名呢!我後心一炸,天師府存了那麼多人的魂?那些人都是誰,為什麼要存他們的魂魄?
顧長清這才告訴我,那些魂瓶裡裝的都不是普通的人,但只有鍾家的核心人物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裝起來是做什麼用的——他當初雖然看起來風光,但其實在那些人眼裡,只是一個工具人,這些深層次的秘密,也還是防著他的——因為他隨時是可以被天師府捨棄的,當然不會讓他知道的太多。
說到了這裡,顧長清不甘心的咬緊了牙:“這麼些年出生入死往上爬,最後落了個什麼?只要還有機會,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所以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我也連連點頭稱是。
而顧長清接著就說道:“不管那些魂瓶裡裝的到底是誰,總之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天師府很怕其他人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我疑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越是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底下,越可能藏著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