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斬邪的煞氣確實很大,但遇上了常人,只會讓常人覺得寒氣逼人,不至於真的被掀翻。
加上這貨的速度……它恐怕就是那個飛殭。
聽聲音是個男性——我們一般跟男性的飛殭叫飛殭,跟女性的叫魃。
男性剛猛,女性陰狠,據說男性比女性厲害。
我後背慢慢的沁出了冷汗——這不是怕什麼來什麼嗎?
飛殭這種東西簡直是一種傳奇,連馬家這樣的趕屍大家都被他給禍害了,我一個初出茅廬的白銀鈴鐺,就算帶著三五斬邪,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冤有頭債有主。”我說道:“咱們可是頭一次見面,不至於把我們往死裡逼吧?”
“哈哈哈哈……”對面那人一愣,笑了起來:“冤有頭債有主?你這話,應該跟馬家人說。”
我瞬間就想起來了——我跟這個飛殭是沒仇,可馬家跟他有仇。
好端端的被人給抓到陰沉木棺材裡,誰能樂意?何況這種有智慧的殭屍之王了。
再說了……剛才馬洪波還平白無故罵了半天街,說行屍是所有邪物裡面最蠢的爛肉什麼的,就是他說了這話之後,我們才開始聽到這裡有了撕扯鎮靈符的聲音。
“這個馬家,跟我不共戴天。”對面那人的聲音就算放的平和,可字裡行間還是帶著絲絲寒意:“我要馬家斷子絕孫。”
這倒是,馬洪波是馬家下一任的家主,既然這個飛殭跟馬家這麼大的仇怨,將外面的馬家人都給屠戮了,自然更不會放過這個馬家的未來家主了。
“小子,我看在張天師的份兒上,要是你不給我添亂,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那個人以一種長輩對晚輩的口氣說道:“我欠龍虎山人情,但你要是一心尋死,我也只好對不起張天師了。”
對了,飛殭是殭屍之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估摸著很久以前跟張天師遭遇過,被張天師劍下留人,而他一看我用了三五斬邪,認出了這個,以為我是張天師的傳人呢!
我一尋思,索性梗著脖子吹起了牛逼:“那不行,作為張天師的門人,天職就是除魔衛道,你禍害了馬家,我本著祖訓,也不能見死不救——你要是跟我對著幹,那就是跟龍虎山對著幹!”
“你……”他的本事比我大,當然不怕我,但龍虎山就不一樣了,全天下的邪魔,沒有不怕張天師的。
其實我心裡也挺緊張,他要是認賬還行,真不認賬,長手不在這裡,三個我,恐怕也打不過他。
三五斬邪上封著的東西又時靈時不靈的,我也沒把握跟上次差點摔死一樣,讓裡面的東西“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好。”這個飛殭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得,發出了個很愉悅的笑聲:“那我不動手。”
誒嘿,被我鎮住了,我這才鬆了口氣:“那太好了,算你識相,咱們有緣再見……”
屁,有緣老子也不想跟你再見了,你還是從哪兒來上哪兒去吧!
這麼尋思著,我就要往後退,想順著通風口去追小胖子他們。
沒成想,正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好像……很多人,在往通風管裡爬一樣!
那個鋪天蓋地的死氣……去你大爺了,是這個飛殭,把底下那些行屍,都給招呼上來了!
而衝在最前面的,身上帶著“叮叮噹噹”的聲音——媽的,是那個被我一腳踹飛的黑僵將軍!
他不想跟我爭鬥,就讓那些行屍來當小嘍囉,避免自己出手!
“我不欺負你。”那個飛殭接著說道:“但是其他的行屍,也都是平白無故被馬家抓來的,我可沒有義務,再保護你了。”
“嚓……”一陣破風聲衝著我就躥過來了。
那個黑僵將軍顯然生前殺人無數,而馬家也是心大,為了保持屍身的觀賞性,他那個佩刀也沒取走,我聽到了“唰”的一下,那刀出鞘了。
我只好橫起三五斬邪,把黑僵的刀給擋住了,那個黑僵受不了三五斬邪的煞氣,瞬間也被衝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