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飛殭的聲音!
我他媽的還把這一茬給忘了,這裡可不還有這麼個定時炸彈呢嘛!
不讓我去晃六短一長,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六短一長,是專門用來召喚飛殭的?
回過頭去,只見這個飛殭長的倒是器宇軒昂的,確實跟真人差不多,就連我也覺不出死氣。
羅明沒吹牛逼。
而且,他長相挺出眾,五官很立體,穿著一身灰,也掩飾不了鋒芒——奇怪,只是說不上為什麼,我看著這個飛殭,竟然有點眼熟。
我有元寶耳,以記性著稱,可我怎麼卻想不起來,我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而這個時候,他轉過臉,就看向了馬洪波。
媽的,這個飛殭本來就是為了馬洪波來的。
馬洪波這會兒已經給嚇傻了,我一尋思,病急亂投醫似得就搖起了鈴鐺來——這個飛殭也是個行屍,能管用不?
可那個飛殭完全不為所動,盯著我手上的鈴鐺,薄薄的嘴唇一勾,像是帶著點譏笑的意思:“我不是一般的行屍,這個東西,對我不管用。”
我回頭就看向了馬致遠。
馬致遠的表情也有幾分緊張——他身為天階是厲害,但他一個人,也不可能對付的了這個飛殭,所以,他對飛殭,更多的應該是忌憚。
我有點摸不清楚,他剛才跟我提起了六短一長,到底是什麼意思,希望我把飛殭喊來,還是不希望我喊來?
而這會兒飛殭一手拍了拍我肩膀:“謝謝你幫我通風報信,我這就把這個馬家的漏網之魚給收拾了。”
話說的很隨和,就好像跟人打個招呼,去買豆腐腦一樣——可我覺出來,他要下殺手。
“等一下!”我大聲說道:“你不是要給馬家滅門嗎?滅馬洪波滅完了,還剩下這個馬致遠,就不算全滅,你殺人可不能挑肥揀瘦,應該一視同仁。”
我早就看出來了,馬致遠跟這個飛殭,肯定是達成某種協議了。
“你說什麼?”馬致遠一愣,死死的盯著我:“李茂昌,你懂什麼,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
“沒他說話的份兒,”馬洪波忽然開了口:“那有我說話的份兒吧!”
馬致遠一皺眉頭:“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說什麼?難道,你還相信他跟你胡說八道?”
“我就想知道,”馬洪波咬著牙:“你為什麼害我們馬家!”
“你這話什麼意思,這也是他跟你說的?”馬致遠是死鴨子嘴硬:“他……”
“嘿嘿,嘴長在我臉上,你有本事把我嘴撕下來。”我盯著馬致遠,說道:“別裝蒜了,你和飛殭,早先就是互相利用,看著飛殭跟馬家有仇,說好了你把飛殭引進馬家門內,再把飛殭給放出來,殘害馬家報仇,你呢,漁翁得利,繼承馬家,對不對?”
馬致遠臉色一變,他沒想到我真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狐疑之下,倒是看了那個飛殭一眼,像是在問飛殭我怎麼知道,難道是飛殭告訴我的?
飛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倒是跟看戲似得來了興趣,也不辯解。
馬致遠這會兒還給反應過來了,知道自己現在還跟飛殭是合作伙伴,不應該懷疑飛殭,立馬說道:“你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害馬家!你……你從哪兒聽來的?”
“這算什麼。”我說道:“我還知道,你打算最後再把放出飛殭的黑鍋扣到了鳳凰牌樓身上,把自己擇個一乾二淨呢!高明啊高明,房子一燒,證據一了,滴水不漏,以後跟左一行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顛覆天師府,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聽到了這裡,馬致遠就搞清楚了,不由惱羞成怒:“你……你聽見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說道:“不光我聽到了,你侄子也聽到了,有什麼稀罕的?啊,對了,還有一個事兒我忘了說了。”
說著,我就看向了那個飛殭。
飛殭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馬致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罵道:“還有什麼事兒,有話快說!我看看,你的狗嘴還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那就是……”我說道:“你和左一行,還通知了天師府,來把這個飛殭給消滅了,除了左一行和你,只有這位飛殭老兄知道你們這點勾當,你們為了高枕無憂,當然是要殺人,不對,殺屍滅口了。”
這話馬致遠雖然沒說,但我能猜出來——絕對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