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底下有人喊她,她轉過臉,看了一眼下面的人,又看了看我,考慮了一下才說道:“這裡面關係很多事情,一時跟你說不清楚,等你在天師府時間再長一點,知道的多了,我再告訴你。”
是啊,牽扯一定很廣。
其實我心裡明白,做到鍾靈秀這個位置上,其實也會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剛才我完全可以把母殭屍王的事情告訴給鍾靈秀,但是母殭屍王一句“別打草驚蛇”,我又怕告訴鍾靈秀之後,真的惹出什麼亂子來,對她倒是不好,還是先靜觀其變,看看天師府裡那個“幕後黑手”,到底怎麼回事吧。
對了,母殭屍王的事情可以不說,但是左一行他們的事情非說不可,我就想喊鍾靈秀,可這個時候,鍾靈秀已經下去了。
我就也跟下去了,原來當時鍾靈秀他們差點就要把那個飛殭給抓住了,但那個飛殭好像還有什麼同夥,暗中動了手腳,把飛殭給放跑了,鍾靈秀剛才還發了大大的一番脾氣,說飛殭的同夥竟然能混到這裡來,也不知道這些天師是幹什麼吃的。
她對別人,氣勢凌人,簡直君臨天下,一大幫天師被她說的抬不起頭來。
同夥……想也知道,是馬致遠一看事情不好,怕飛殭被抓住之後留了活口,把他和左一行的事情給供出來,暗中把飛殭給放了。
那個飛殭那麼厲害,放虎歸山可是後患——那貨又跟老子有過節,保不齊還得尋尋我的晦氣,就不太好了。
馬致遠這個王八蛋,看老子拆穿他的西洋鏡。
正要去跟鍾靈秀說這件事情呢,忽然一隻手搭在了我肩膀上。
我覺得出來,這個手搭的不善乎,肩膀一矮就想甩下來——但這麼一動,正好牽扯到了之前被馬致遠和飛殭打出來的傷上,疼的我一個激靈。
那隻手見狀,抓的更緊了:“李教習,你這身子骨,可得小心點。”
也不是別人,正是馬致遠的聲音。
怎麼,這會兒來我這,難道也想給我滅口了?鍾靈秀他們都在,借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還是說——他想著改變政策,來討好拉攏我,好讓我保守秘密?
那可看錯我了,你和左一行幹了這麼多沒屁眼的事兒,差點把我的命都給搭進去,給我金山銀山,我也不可能幫你兜著。
於是我就回過頭瞅著他:“謝謝關心,不過我身體沒什麼大事兒,咱們有話一會兒再說,現在我還得找首席天師,說點事兒……”
“等一下,”馬致遠抓我肩膀的力氣又大了幾分:“是想問那幫學生的事兒嗎?”
我心裡一沉,立刻問道:“我那些學生都怎麼樣了?”
“也是你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左一航聽見動靜,也過來了,表面上十分同情,桃花眼裡卻全是幸災樂禍:“剛才我們光顧著抓飛殭,沒顧得上那幫學生,再去找他們的時候,發現房子空了,他們全不見了——一定是被飛殭劫持走了,現在首席天師下了命令,正讓我們不計代價,也要把那些學生找回來呢!”
“是啊,”馬致遠也假模假樣的嘆了口氣:“鳳凰牌樓的那些混蛋,咱們天師府,早晚得把這筆賬來清算清算!”
“你說什麼?”我立馬就反應過來了,我那幫學生,怎麼可能是被鳳凰牌樓或者飛殭抓走的,我看,肯定是左一航和馬致遠趁著這裡亂,偷偷把他們給劫持了——一開始,他們不就準備這麼辦嗎?
那幫學生他們千挑萬選,都是天師府名聲顯赫的家庭裡的,把在手裡,要挾那些家庭,用於奪權,那是大有用處。
他們今天,本來打算一石多鳥。
再說了——這根本經不起推敲,飛殭跟鍾靈秀他們打的時候,根本就不佔上風,逃命都是馬致遠他們暗中放水,一直自顧不暇,怎麼可能還翻身進去抓人,吃撐了?
這會兒來跟我說這個……我心裡明鏡兒似得,是想著拿我那些學生的命要挾,來堵我的嘴。
不要臉嗎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