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身後,正是一些人頭攢動的行屍,哪兒他娘有左一行的影子,他立馬就轉過了頭來瞪著我:“李茂昌,早知道你嘴裡沒一句實話,死到臨頭,還敢耍我!”
說著,抬起手要衝著我抓過來。
“放屁。”我振振有詞的說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才沒心情耍你,只不過剛才我看見左一行藏在了行屍裡想暗中害你,吃了一驚而已——哎,我說這個幹什麼,我他媽的還很後悔,讓你們倆狗咬狗一嘴毛才好,多嘴!多嘴!”
說著,我強撐著往地上吐唾沫。
馬洪波跟本沒看見左一行,愣頭愣腦,聽我這麼一說,也跟著在行屍裡面找左一行的人頭,被我暗中踩了一腳。
“胡說八道,”馬致遠咬牙看著我,眼睛卻四處亂轉,顯然有點分心:“左一行怎麼可能會害我?”
“這還用我幫你分析?”我說道:“哦,我知道了,你以為左家需要你這個馬家的幫助,來入主天師府,你們是一條船上的,是不是?”
馬致遠哼了一聲,顯然是預設了。
我嘿嘿一笑:“可惜了,既然是要入主天師府,那人家身上可不能有任何一個汙點,我看,是左一行信不過你,尋思來尋思去,你這嘴也沒有把門的,還是打算把你殺人滅口了之後,比較放心。”
“那不可能!”馬致遠分不清我說的是真是假,腦門上沁出了汗水:“我們早就說好了,他需要我的輔助……”
“可你這種知道秘密的留在他身邊,對他來說,你就有他害人的把柄。”我說道:“你隨時會把這個不光彩的事情都抖落出來要挾他,那不是跟定時炸彈一樣?他肯定覺得沒意思,不如讓你也死在這裡算了——他要找輔助,什麼羅家,牛家,那不是多得是。”
馬致遠還想辯解,我說道:“要不然,你拿什麼解釋,你剛才遇上了麻煩,他明明可以跟你一起合力制服了飛殭,卻遲遲不出現?”
這話說在了點上,馬致遠頓時一愣——他顯然一直也對這件事情有所疑慮。
左一行到底上哪兒去了?
我趁著他心情亂了,立馬說道:“啊,左天師,你也別在那些行屍後面躲著了,我知道了,你還是信不過這個反覆無常的小人馬致遠,那你快動手吧,舞臺交給你了……”
聽我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這馬致遠又從小在這種環境長大,缺乏安全感,肯定是信不過其他人的,這會兒實在忍不住了,也回頭去看,我趁機跟馬洪波使了個眼色。
馬洪波一愣,頓時也明白了過來,我這是兵不厭詐呢,一隻腳在底下一挑,挑起來了一塊石頭子,學著我之前打對面房子玻璃的樣子,用沒斷的左手,衝著一個行屍就打過去了。
他雖然重傷,手上準頭還不錯,那個行屍被他一打,直接就跟泰山壓頂似得往前撲,馬致遠的耳朵那麼靈,自然也聽出來了,一抬手,把那個毛僵將軍的長刀抄起來一砍,就把那一大排行屍跟砍甘蔗似得,砍成了兩段。
厲害了我的哥,而趁著他這麼一分神,我帶上了馬洪波就從他砍出的缺口往外躥。
馬致遠雖然多疑,但並不傻,一下就明白過來剛才我是故意誘導他砍的,不禁怒火中燒,一隻手抓住了我的後脖頸子,咬牙就要下手砍我。
但已經來不及了,一大批天師府的人見到這裡有了缺口,團團的就擠了進來:“馬天師,你們沒事吧?”
他封我的口可以,但他沒法在眾目睽睽之下封這麼多人的口,手立馬就垂下來了:“沒事,你們……”
“不好意思,天階的這天都不在天師府,只有我們來救人,”那幫天師府人立馬把我們從行屍之中給拉出去了:“裡面還有人嗎?”
“有!”我立馬說道:“但你們得小心點,不僅有人,還有飛殭!”
那幫天師一聽,表情悚然一動,都各自做好了準備,從馬致遠開出來的破口魚貫而入:“多虧馬天師殺出重圍!”
我嘿嘿一笑:“何止你們,我也得謝謝馬天師。”
馬致遠一聽,知道是中了我的計,腦門上的青筋突突的就跳了起來——可現在對我動手,已經來不及了,這裡又是救火的又是鎮行屍的,亂的跟趕集一樣,多少雙眼睛看著呢。
我心裡明白了,母殭屍王讓我從艮位走,肯定也是她看好了,只有艮位這裡,才有出路。
可沒成想,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哄”的一聲,裡面就響起了一個大動靜,像是什麼東西給炸了似得,我立刻聞到了一股子血腥氣。
行屍是不可能有血腥氣的,就連飛殭,恐怕也不會有,只能是……剛才進去救人的那些天師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