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鳳凰牌樓說的那個秘密,被母殭屍王這麼一說,搞得我好奇心起,要是不弄明白裡面到底有什麼貓膩,具體又是誰坑了我,我死也不能瞑目。
人們遇上點難事兒,經常說一句“不想活了”,可真的要是告訴你活不了幾天,跟判了死刑一樣,這心裡還真挺難受。
何況,真的成了行屍,投胎轉世都沒機會了,只能跟那個飛殭一樣永世孤獨的存活著,位元麼死了還可怕。
還沒回過神來,就覺出鍾靈秀的手攀到了我脖子上,我吃了一驚,就聽鍾靈秀說道:“你怕什麼?”
原來她是把我襯衫的領口給扣上了:“太顯眼了,被其他人看見很麻煩。”
這倒也是——這也是個疑難雜症,為了保平安,保不齊會把我給隔離起來,那就啥事兒也幹不了了。
她的手滑溜溜的。
果然,天師府這一兩天特別熱鬧,源源不斷的來人,這些人年紀各異,口音也不相同,應該都是天師府各個下屬機構裡過來的。
我就在大門附近等著左家的人來——現在馬家燒成了荒地,馬致遠大本營都沒有了,而左家財大氣粗房產多,羅明他們,肯定在左家。
可左家的人遲遲不露頭,就連最喜歡獨領風騷的左一航都沒人影,一直到了開會的正日子,我等的脖子都長了,他才姍姍來遲。
左一航雖然是個天階水貨,但他派頭十足,身材筆挺長得又帥,在人群之中特別亮眼,自帶光環,在烏泱泱的人群之中,一眼就能看見。
而馬致遠緊隨其後,倆人男才女貌——不,相得益彰,都挺帥氣,引的年輕的女性天師都忍不住看他們。
這會兒馬他們走過來,眼角餘光看見了我和馬洪波,馬致遠眼神陰了下來——他跟飛殭一樣,都很希望馬家能幹乾淨淨的滅門,所以見到馬洪波,有一種眼中釘肉中刺的感覺,恨不得立刻拔出來。
馬洪波被馬致遠慣的天不怕地不怕,這會兒也是毫不認輸,梗著脖子就把眼神給剛過去了。
左一航天天跟吃了麻油似得,口舌特別潤滑,一見我們,倒是笑了笑:“李教習現在不做教習,改做迎賓了?”
按著規矩,青銅鈴鐺只能在一邊站著,而白銀鈴鐺則跟工作人員一樣,引領在青銅鈴鐺前面,只有黃金鈴鐺才有資格跟外地來的天師平起平坐,而這些天階一出場,那就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跟我們自然雲泥之別。
我笑了笑:“能在這見見世面,是我的榮幸。”
“這話說的在理。”左一航壓低了聲音:“你最好老是老實點,不然的話……”
他一隻手有意無意就要往我肩膀上搭。
但很快,他就跟被火燙了一下似得,手立刻縮了回來,當時俊秀的臉上就帶了點怒意,可一看見我身後站著誰,怒意又變成了忌憚。
長手默不作聲的站在我身後,也沒吭聲。
左一航盯著長手,有點不信似得,不由自主就說了一句:“你不是……”
我耳朵一尖,不是什麼?
但左一航沒有繼續說完,就有一個熱情的聲音響了起來:“哎呀,馬天師,左天師,你們終於來了!快請進去!”
原來是北京猿人。
她剛才還在我附近正對著一個四川來的帥天師搔首弄姿呢,估計這會兒那個四川帥天師已經逮到了機會離開了。
她來的倒是正好,左一航也是有點避之不及,但北京猿人粘上了他就不鬆手,他也只好掛著北京猿人,不情不願的繼續往裡走了過去。
真所謂一物降一物。
我正要幸災樂禍呢,忽然就聽見門口一陣響動,各種溜鬚拍馬的聲音迭起,我一轉頭來了精神,果然是左一行來了。
不過左一行面有菜色,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簡直跟長手有一拼。
他是天階,我看不透他的面相,只能從別的地方著手了。
於是我帶著馬洪波,就跟進去了。
開會的地方人頭攢動,可比道門那一次還熱鬧,而且道門的人很喜歡胡喊亂叫,而天師府紀律森嚴,大家不苟言笑,在裡面穿梭,跟在殭屍博物館穿梭差不多。
一大幫人一言不出,其實也挺瘮得慌的。
左一行因為自己的地位,坐在了比較靠前的位置上,跟他並排坐在一起的,是各地的天階,老頭兒老太太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