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真沒想到碰到熟人了,這特麼不是在老家的時候,騙我去拿豬肉鉤子去勾海棠姐的那個老頭兒嗎?
他那會兒穿著五領三腰,差點把我引陰間去,還害死了二栓子,後來被自己養的鬼給反噬了。
我還以為他就這麼玩兒完了,沒成想,他竟然福大命大,活到了現在。
按說,他跟我還是同門,那個三眼疤的菸袋鍋子,就是他從我師父神相三那給偷來,冒充我師父想抓我的。
照著輩分,我還得喊他一聲師叔呢。
不對啊,這麼說來,他不是道門的嗎?什麼時候成鳳凰牌樓的人了?
袁天師望著那個老頭兒,和煦的說道:“不知道貴門這次前來,有何貴幹?”
袁天師說話也文縐縐的,才真像是一個老頭兒說出來的話。
“師叔”沒吭聲,歪著嘴就笑——別說,那個笑容還挺不屑,好像在說“在座的都是垃圾”。
這些天師都是萬人敬仰慣了的,一看他這態度,氣的要頭頂生煙,紛紛跟袁天師進言:“鳳凰牌樓的一個個都是硬骨頭,說不出什麼來,還是提前把他給埋了,殺雞儆猴,給那些鳳凰牌樓的示威來得好。”
要是埋人能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那你們的後院也埋了不少了,怎麼那鳳凰牌樓還是前仆後繼往這裡衝?
你們都說是硬骨頭了,管毛線的用處。
果然,袁天師也是這麼想的,搖搖頭,很耐心的跟那個“師叔”說道:“我們天師府以前就受過敕封,沿襲到了現在,也是為國為民的,自問行得正坐得端,不知道貴門,到底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們為難?”
這我倒是知道,不就是為了那些瓶瓶罐罐嗎?袁天師也是心知肚明,不過估計還有很多天師不知道,所以他才明知故問。
接著,高階能說上話的天師,又各自問了些什麼誰主使的,還有沒有同伴什麼的,“師叔”還是不吭聲。
但是……他忽然看向了我這裡,跟我使了個眼色。
我頓時就給愣了,他還真給認出我來了。
同時,我注意到了他一隻貼在了大腿側的手,大拇指和小拇指貼著手掌一彎,比出了一個“三”的手勢來。
三……我的心立馬就提起來了,他的意思是說,我師父神相三?
難道……他跟鳳凰牌樓根本就沒什麼關係,倒是為了我師父的事情,才混到了天師府裡來找我的?
我就說,鳳凰牌樓的人不老不死的,他怎麼會摻和進去。
而他特別來找我,莫非是師父出了什麼事兒?
“別跟他浪費口舌了。”左一航倒是給站了起來:“關起來,慢慢審,不信問不出來。”
袁天師微微點了點頭,來了幾個高階天師,親自把他給帶到後面去了。
我幾乎想告訴他們,這是抓錯人了,可這話不能說。
真要是說出來,他們一定會問我怎麼知道他不是鳳凰牌樓的,不就說明我認識鳳凰牌樓的人嗎?一個奸細的帽子扣下來,我可沒那麼好的頸椎頂著。
還有,就算說他是道門的,也沒有什麼卵用——不管你是哪兒來的,搶了天師的鈴鐺,冒名頂替潛入到天師府最機密的大會,一樣是個重罪,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師父”衝著我笑了笑,跟著他們就走了。
他的意思我明白,是等我去找他。
這特麼的,叫什麼事兒?
我一尋思,就要跟過去,這會兒一隻手卻拉住了我:“你上哪兒去?”
我回頭一看,是鍾靈秀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
我趕緊就說道:“那個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