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的夫妻宮還是一潭死水,怎麼現如今倒像是快亮起來了?而且……這個紅光是從額頭——也就是父母宮給蔓延下來的,也就是說,家裡親戚要給她說媒。
唷,還真得恭喜她了,這姑娘逃出生天,肯定是想著問問我姻緣。
可再一看就不行了,她這個桃花運雖然從額頭上起來,可卻繞過了印堂,這就說明,跟左一航對鍾靈秀一樣,剃頭挑子一頭熱,左一航跟鍾靈秀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到唐珍恬這裡正好相反,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對方看不上她。
但邪又邪在,她父母宮上的意志實在是太強大了,硬把那個桃花給帶紅了,我不禁在心裡暗歎一聲,好麼,這是唐家牛不喝水強摁頭,非得逼著那小子跟她好,而那小子沒法子,看意思受制於人,不得不應。
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人被弄來當相公,替他默哀三分鐘。
中國人老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得到祝福的愛情才能成,可她這就未必了,正因為家裡摻和,這事兒估計折騰一番,兩敗俱傷,沒啥好果子吃。
我就嘆了口氣,看了唐珍恬一眼,說:“可惜,眼下你們家要給你說的這個媒,怕是有點夠嗆,萬事不能勉強,強扭的瓜不甜。”
我這話一出口,唐珍恬的臉色瞬間就給灰了。
大金花就在一邊幸災樂禍:“就這道號的,還想著搞物件?別禍害人家小夥子了,還是放著我來吧!”
唐珍恬這個桃花,底色帶赤,叫“病桃花”,就是自己執念深重,近乎病態,看意思她對那個倒黴鬼還真是挺上心,要非君不嫁。
我真有點幸災樂禍,她對小輝那麼無情,看來就得報應在這上面,註定是個得不到回報的付出,熱臉貼人冷屁股。
果然,她鬆開手,就定定的看著我,倔強的說道:“我就非得把這個瓜給扭下來——既然瓜是我看中的,不管甜不甜,我認。”
我只好說:“那你就好自為之吧。”
說著,我就要走,可大胖娘們拉住我,還是不讓我走。
我這就有點納悶了:“不是看完了嗎?還有啥事兒?”
大胖娘們堆著笑就說道:“李大師,這不是七伯聽說事情弄完了,要過來,你既然是跟七伯一起來的,見一面再走。”
我還想起來了,鹿活草的事情還得請唐老給我幫忙,關係得維持好了,就答應了。
可小胖子湊過來,低聲就說道:“老鐵,我老有點不祥的預感。”
我瞅了瞅他的面相,說你沒啥事兒啊,看著挺平順的,何況你現在走貴人運,多倒黴都會有人拉你一把的,放心吧。
沒成想小胖子說道:“我不是擔心自己,我是擔心你。”
我?
還沒等小胖子說出來,唐老正這個時候進了門,紅光滿面神采奕奕的,看見我連聲稱讚,說他沒看錯人,怎麼樣,可不是把這事兒給搞定了。
我連忙謙虛了幾句,就準備回去了——鍾靈秀還等著我呢。
可唐老卻拉住了我,說:“急什麼,你小子算是走了好運了。”
正這個時候,左一航竟然也跟進來了,帶著心機婊的笑容說道:“唐老說的沒錯,我也要恭喜你了。”
好運?我這馬上就要升階渡劫了,正應該倒黴,偷好運去?
唐老不由分說的就把我拉到了唐珍恬的身邊,說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這個小孫女看上你了,我做主,給你們倆說和說和,你們郎才女貌,倒是很般配,左一航說你也單身,意下如何呀。”
唐珍恬挺興奮的就看著我,小臉一紅,像是在問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大胖娘們感動的不行,說唐珍恬苦盡甘來,還多虧了鬧這個災,倒是引來和好緣分。
唐珍恬他爸則一副“便宜你了”的表情。
我跟被雷劈了一樣,眼前瞬間就給白了,臥槽,不是吧?
我他媽的尋思了半天那個倒黴蛋是誰,合著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