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了狗了,這特麼是誰啊,竟然也敢闖到天師府裡來!
有這個膽子,估計是個套馬杆的漢子,威武雄壯啊!
不過現在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我自然是屏息凝神不敢出聲的,可我這麼一屏息凝神,忽然就覺得不對,我的感覺算是很敏銳的,可這個人憑什麼剛在我身邊待了半天,都沒被我發現?
只可能……他沒呼吸!
我立馬調動了自己所有的感覺——沒錯,衣櫃裡面的空氣幾乎是靜止的,他根本就沒喘氣。
我後心一下就涼了,這特麼,是什麼東西?
難不成,這地方,根本沒有人,是個橫樑什麼的,被我當成肩膀,感覺錯了?
這會兒,禿頭二伯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了。
我一咬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打算先摸一摸。
其實我也知道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我的直覺,一直是超過常人的敏銳。
跟我肩並肩的,就算不是人,起碼也得有個人形,這裡是個穿衣服的塑膠模特,還是說,是個屍體?
這個想法讓我更不舒服了——是屍體,有資格藏在天師府櫃子裡的,也他媽的保不齊是個殭屍王。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的手一抬起來,另一隻手幾乎與此同時也抬了起來,握住了我的手,給我胳膊壓下來了。
我一身雞皮疙瘩頓時就給炸起來了。
那隻手,死涼死涼的,絕對不像是人的手——倒像是海棠姐那種,沒生命的手!
我反應也是很快的,以最小的動作幅度,反手就要扣他脈門。
但這個人反應比我更快,硬是把我的手給壓住了。
我後心一炸,能把幾百年狐狸丹的力量壓住,這是什麼意思,真讓我趕上殭屍王了還是咋?
這會兒非常清楚,禿頭二伯的腳步聲,就到了我們這個櫃子外面。
剛才那個喊他“老二”的聲音悠悠的響了起來:“敢上這裡鑽的,不會是什麼善茬,老二,你小心點。”
禿頭二伯冷笑了一聲:“我管他是個什麼東西,敢打這些瓶子的主意,豎著進來,就得橫著出去。”
我腦門上開始往外沁冷汗,外面危機四伏,裡面還有這麼個玩意兒,我他孃的到底是造了什麼孽了?
而這個“人”還是一動不動的,我感覺到了個很奇怪的氣息——他不像是人,可他身上帶的,也不是一般的死氣。
這讓我心裡特別懊惱,如果我現在已經升成了玄界,我一定能感覺出來——現在我畢竟是食物鏈的底層,這種感覺雖然已經比同級的小胖子之流要敏銳,可還是跟隔著一層迷霧一樣,還是模糊的。
“咔”,終於,禿頭二伯的手,已經搭在了我們這個櫃子的門把手上。
我壓住了呼吸,心說這次可真算是栽了,腦子飛快的轉動起來,一會兒我拿什麼面目去見禿頭二伯,現在拉唐老出來給我說情還來得及嗎?
媽的,因為我是解封人,他們早就想弄我了,這次正好找了藉口了,八成不好辦啊……再說了,我死了兔爺怎麼辦,這下真是成了讓我們黃泉作伴,活的瀟瀟灑灑了……
沒成想,就在這個櫃子的門就要被禿頭二伯給弄開的時候,一個巨響忽然炸了起來。
我完全沒想到,精神本來就緊張,這個聲音讓我直接打了個哆嗦。
聽上去,連轟帶響,應該是一個大櫃子被人給推倒了,裡面的瓶子全給碎了!
臥槽?
果然,禿頭二伯的手一下就給鬆開了,嗓子裡爆發出了一聲怒吼:“誰在那?瓶子!瓶子!給我抓住他!”
還真是小看你這個嗓子了,小小的身材,大大的能量啊!
接著外面就是一陣嘈雜的響聲:“就在艮位,追!”
“你們抄過去,千萬別讓他跑了!”
“這次非得看看,是哪個不知死的鬼!”
我就知道,這次禿頭二伯帶來的人不少,一陣低微的鈴鐺聲響成了一片。
小胖子說的也有道理,天師府的鈴確實很鍛鍊耳朵,那些鈴的聲音,不是青銅,也不是小宋的白銀,應該是黃金的!
全是地階二等天師,我後心不禁冒了汗,臥槽,地階的天師我平時基本都見不到,這麼多的地階,已經足夠說明這次圍捕的嚴重程度了——天階的水晶鈴鐺根本沒有幾個,這已經是天師府的精銳力量傾巢出動了。
簍子算是捅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