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我還沒反應過來,母殭屍王已經下水不見了。
她苗條的身體矯健的潛了下去,河面很快只剩下了一片水花,我跟大金花使了個眼色,大金花知道自己現在也是通緝犯,也沉下去了——臨了跟我飛了媚眼:“你這邪桃花,看來開在這裡了。”
狗屁的桃花。
我幫了半天忙,連母殭屍王和鳳凰牌樓是個什麼玩意兒都不知道,屁的好處也沒落到,就跟著出生入死粘了一身腥油,簡直晦氣他媽喊晦氣吃飯——晦氣到家了。
長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盯著那水面,忽然少見的開了口:“她臨走,說過什麼沒有?”
我倒是愣了:“你挺關心她的嘛。”
長手錯開眼神,乾脆沒搭理我。
長手雖然省電,卻不是擅長撒謊的人,他跟那個母殭屍王肯定有點什麼事兒——能讓他這麼上心,難道就跟他追查的那個什麼真相有關?
還有……我摸了摸剛才被母殭屍王攥住的手,還是鬧不明白,她一個女人,手上的繭子,為什麼那麼厚?她到底是不是種瓜的?
沒等我想明白,長手就說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幾乎跟他的話音同時,一隻手帶著破風聲就猛然抓在了我肩膀上,要把我往地上摁。
我條件反射,反手攥住了那人的手就往前聳,那人力氣也不小,腳上借力就蹬過來了,要把我撂翻。
這一下我就知道來的是誰了,折過腰躲過了這一下:“左一航,你有本事去追那個逃出去的,幹嘛跟我耗子扛槍窩裡橫?”
可左一航根本不聽我說話,抬起手就是一道寒光,奔著我的面門就招呼了過來。
“噹啷”一聲,三五斬邪就跟它對上了,炸出一道煞氣,把我劉海都給掀開了。
左一航的桃花眼通紅:“李茂昌,你果然是內奸,螣蛇跟那個罪魁禍首,就是你放走的,是不是?”
“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瞅著他:“有證據你拿出來。”
這動靜很大,驚動了不少人,禿頭二伯氣急敗壞的也分開人群走了過來,罵了一通,不過那東西是從唐老車上下來的,他橫不能去把唐老給當成嫌疑人抓起來,就對著我們藉機撒氣。
左一航有髒水就往我身上倒:“就是他,就是他放走的,咱們不能容他!為什麼他坐了車,那東西就跟出來了?一定是他帶的!”
“當時你也在車上。”我立刻說道:“我看是你帶出來的,你問問別的天師,誰第一個發現螣蛇的?那時候你一個天階的幹嘛呢?”
左一航有些尷尬,立刻辯解:“他本來就跟魔有關係,我看……”
鍾靈秀這會兒也趕過來了,一雙鳳眼冷冷的看向了左一航:“左一航,你這個天階,是怎麼來的?”
這話踩到了左一航的尾巴,他一直覺得自己出身名門,是個青年才俊,可被鍾靈秀這麼一句,就給打回原形,他喜歡鐘靈秀,當然不會去瞪她,倒是覺得這個人丟的跟我有關,遷怒於我,幾乎想跳起來再跟我打一場。
但他畢竟是個心機婊,冷靜的非常快,又誠懇的說道:“靈秀,確實是怪我沒看好了李茂昌,你別生氣,放心,我不會放過那個罪魁禍首的。”
好一個謙謙君子啊,“罪魁禍首”幾個字咬的挺重,我感覺他其實是在說我。
“行了,”這裡都是禿頭二伯的眼線,他當然知道出了什麼事,一雙眼睛閃爍不定,沉聲就說道:“都給我閉嘴。”
這會兒唐老也到了:“怎麼回事?”
禿頭二伯跟我和左一航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別驚動了唐老,那貨已經跑了,誰也沒法子,就讓我和左一航按著原定計劃去唐老那。
鍾靈秀站在禿頭二伯身後,嘴角一勾像是笑了——但注意到了我在看她,她嘴角又抿起來了,把眼光挪到了別處去了。
看樣子,好像還在生我的氣。
也是我不對,把天師府鬧的烏煙瘴氣的,要是我處在她那個地位,八成也立刻要把自己掃地出門的,她對我還真是不錯,搞得我有點感激。
這種不問原因的“護短”,莫名讓我想到了小時候的海棠姐。
跟左一航重新上了車,顧忌到了唐老,左一航沒跟我動手,但像是憋著個勁兒,要找機會把我的真面目給戳破了。
到了唐老那,他為了給唐老留下個好印象,別提多殷勤了,我沒多說話,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完了,找了個機會,趁著左一航被唐珍恬纏住,跟唐老私底下知會一聲,就帶著長手給溜出去了。
我跟大金花早就約好了,在董集見面,等到了董集,果然看見大金花百無聊賴的在董集入口等著,周圍有幾個有眼無珠的愣頭青,還在那給她獻殷勤呢。
大金花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在我們那,誰也不拿她當回事,搞得她都忘了自己是個傾城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