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稀鬆平常,父母叫什麼,在哪裡出生,還有幾個兄弟姐妹什麼的,但是最後一句,實在讓人難以置信:“x年x月x日,羽化登仙。”
算一下他的年紀,那個時間段是二十出頭,估摸正好是跟杜若搞物件的時候。
“臥槽?”這會兒馬洪波愣頭愣腦也把腦袋給伸過來了,看著那一行字,難以置信的說道:“難不成……那天他跟杜若告別,上了龍虎山,就這麼立地成仙了?”
“不可能吧?”小胖子皺起眉頭,說道:“不對,古代人遇上什麼事兒,都會有一些溢美之詞,什麼殯天,登極樂,會不會,這也是“死亡”的美化說法?最多是英年早逝——啊,那他沒有去找那個楚靜,肯定就是因為他死了,才沒去成。”
“也對,”馬洪波逐漸也機靈起來了:“要真的是死了,楚靜那麼牛逼能下地府偷生死簿,肯定早就查出他來了。”
“放……”老果頭聽了這話很不高興:“放什麼厥詞,飛鵬老祖是真的成仙了,就跟關二爺一樣,坐在廟裡享受血食祭祀的,怎麼可能被地府拉下去做鬼?”
“成仙……”我連忙問道:“不知道,是成了什麼仙?”
神仙二字,聽上去空泛,其實也是有森嚴的等級和明細的分工,比如神,就跟關二爺一樣,全國各地都有自己的廟宇,享受人間祭拜,主管忠義,明察人間疾苦,有人喊冤什麼的,也時常會顯靈,同型別的還有財神廟,送子娘娘廟,這種叫做神。
而仙就不一樣了,是那種自由自在,而長生不死,能翱翔三界的,仙如果見到民間疾苦,也會慈悲為懷的解救——就跟很多民間傳說裡面,有些窮人遇上了什麼老人啊,女子啊,幫了他們一把之後,得到了對方點石成金的回報,這種沒有廟宇,甚至你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法號的,來去無蹤的,就是仙。
古代很多人煉製仙丹,就是想著成為“仙”,既沒有沉重的職責,又有無邊的法力。
但成仙是非常困難的——需要數不清的功德,當然,人比起狐狸之類的動物仙,還是有得天獨厚條件的,像白娘子之類,要花上幾百數千年修成人,再從人修成仙,中間做多少功德,比我從黃階升到了天階可難的多。
“我聽說,是個藥神,”老果頭自豪的說道:“當年他懸壺濟世,在大瘟疫之中救了數不清的人,那叫一個功德無量,當然就羽化昇仙了!我告訴你們,好幾處地方有他的廟呢!你們要是不信……”
老果頭一直拳頭砸在另一隻手的手心上,跟想起來什麼似得,拉著我就去門口看那個神保牌:“這就是他廟裡的東西!”
我看了長手一眼——難怪他剛才說,這東西是廟裡的,沒見住家掛過。
長手沒看我,很輕捷的往上一跳,就勾到了遮陽棚,一手把那個神保牌拿過來看了看,接著,翻過來,又給我看。
那個牌子前面的符篆彎彎曲曲的,我看不懂,已經帶了油潤包漿的背面倒是有一行漢字,上面寫著:“楊柳鎮疫王廟”。
“這個東西,上面帶著陳年的香火氣。”長手面無表情的說道:“不是假的。”
“當然不會是假的。”老果頭不滿的說道:“這可是我曾祖,從飛鵬老祖的廟裡親手摘下來的。”
這麼說,那個果飛鵬還真有廟——那就是正兒八經的管事兒正神!
臥槽……那個果飛鵬,真是個神仙?
“我還是不信,他才活了二十多歲,就能修成神仙了?”馬洪波瞪大眼睛:“多少人百十來歲都修不成個地仙散仙的,他,他開外掛了還是充會員了?”
“你懂什麼?”老果頭更不高興了,就瞪了馬洪波一眼:“我飛鵬老祖就算做凡人的時間不長,那救的人,可比很多人一輩子救的都多,那不是功德是什麼?”
這絕對是有可能的,聽杜若也提起過,他施捨醫藥,不顧自身安危在瘟疫年間救了很多人,救死扶傷本來就有很大的功德,更何況被他救的,有可能就有大德之人。
大德之人因為他而活了下來,創造了更大的功德,作為大德之人的救命恩人,他當然能累積更大的功德了。
就好像我因為救了羅曉梅,一躍而上成了地階一樣。
難怪短暫見了一面的時候,覺出來,他不是一般死人呢,那個靈氣,什麼死人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