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四叔跟袁青城說的一樣,確實是個山野村夫,這會破門就進來了,也根本沒領情,吼道:“我不管麼子人心不人心,反正那傢伙就在這個地方,老子要找他出來,把他的毛給……”
馮四叔瞪大了眼睛,一見我戴著他的頭巾,穿著他的衣服,還拉著他的徒弟,眼睛頓時血紅血紅的,就要衝著我撲過來:“老子跟你拼了!”
我見狀,立刻把小姑娘的脖子卡的更緊了,嗓子也故意捏的怪里怪氣的:“馮四叔,你要是還想你的徒弟活命,就得聽我的話!”
馮四叔臉色一變,只能謹慎了下來,聲音也放緩了:“小兄弟,有話好好說,莫要傷了我的阿七。”
原來這個小姑娘叫阿七。
阿七見狀,立刻哭了起來:“師父,我好怕喲,快來救救我,這個黑阿哥兇的很,我若是死了,再也沒得人給你燒炕做飯了!”
她寒星眼一閃,就掉下眼淚來了,可我看得出來,她是看熱鬧不怕火大,存心要把這裡鬧的更亂一點。
“好好好,師父這就來救你!”馮四叔脾氣雖然很大,可這個阿七顯然是他的軟肋,他不由就露出了一副鐵漢柔情來:“黑小哥,你,你要麼子才能放了我阿七,我,我都答應!”
“好說,”我陰陽怪氣的說道:“把那個大板牙放了,咱們一命換一命!”
“大板牙?”馮四叔一轉頭,就看見了兔爺,兔爺死到臨頭,氣節是不變的,抗議道:“你媽才大板牙!”
“可以可以,”馮四叔根本沒搭理兔爺,立刻說道:“我這就放了他!”
“那不行!”左一行立刻說道:“馮四叔你放心,你的徒弟我們來救,這個人不能放。”
說著,左一行就跟她女人使了個眼色。
那個女人轉頭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衝著我就走過來了,揚起了形狀完美的手。
她跟飛??交手的時候我可看見過,能把煞氣化無形於有形,十個我也打不過她,我一尋思,卡小姑娘卡的更緊了:“好呀,她要是對我動手,大家大不了一起同歸於盡!”
“莫莫莫!”馮四叔一把抓住了那個女人:“妹娃,千萬莫動手!”
馮四叔能下蠱,也傷不了那個女人,不過左一行留著馮四叔有用,所以那個女人不敢輕舉妄動,就看向了左一行。
左一行猶豫了一下,又看向了袁青城。
袁青城臉色拉了下來:“馮四叔,你聽我一句……”
“老子不聽!”馮四叔腦門上青筋暴起:“除了阿七的命,老子麼子都不放在眼裡!你們誰要是敢動,老子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說著,他嘴邊一聲很怪異的口哨,我就聽到了一陣“????”的聲音。
老房子裡外面乾淨,可犄角旮旯裡面,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蟲子,我聽得出了,這是蟲子爬行的聲音!
接著,我就聽見外面的人大聲喊了起來:“臥槽,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別說外面了,我們這個屋子裡面,牆體跟出汗似得,浮現出了一層黑霧——是蛇,蠍子,蜘蛛,蜈蚣,壁虎!
五毒!
袁青城的臉色更難看了,不滿的看了左一行一眼。
對啊,平時袁青城說話,那是一呼百應,誰都不會違抗他,他習慣發號施令了,可這個馮四叔不一樣——他不按理出牌,誰管的了他!
他是責怪左一行找了這麼個沒法控制的人。
左一行低聲說道:“沒有他,我們就毒不倒鍾靈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