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栽是叢鳳尾竹,要是密還行,可惜稀稀拉拉跟禿子頭上幾根毛似得,也遮不住我,可週遭空蕩蕩堪稱家徒四壁,我也沒別的選擇,不禁十分窘迫。
眼瞅著一個人從屋裡走出來,像是察覺出什麼似得東看西看的。
而他走路的聲音也有點遲疑,跟左一行平時那個雷厲風行的樣子一點也不像。
難道是其他來伺候左一行的人?
小心翼翼一抬頭,我頓時就愣了——這人是左一行沒錯,可他的眼睛上,蒙著厚厚的紗布。
所以他每一步,都是扶著牆走,自然會很遲疑。
臥槽,他眼睛怎麼了?我弄的?
我頓時有點心虛,我當時下過這麼重的手嗎?
他停頓在了客廳,轉著腦袋四處看了看,肯定是看不到我的。
可我一點也沒懈怠,大氣也沒敢出——據說眼睛看不到的人,耳朵反而個格外敏銳的,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
果然,他過來一會兒,轉過身,緩緩又扶著牆回去了。
什麼情況這是,我心裡有點嘀咕,我記得我打了他的頭,也沒記得傷他的眼睛啊,難道是頭部重擊,視神經受損了?對了——《還珠格格》裡面的紫薇不就這麼瞎的嘛!
所以他跟我的仇恨更是比天高比海深,這次真要是抓住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保不齊得把我也給摳瞎了才能解氣。
趁他走了,我就找地下室的入口,轉臉一看,正看見這個地方的大廳正中間倒是有一塊板子,顏色跟周圍的不太一樣。
周圍的地板都是黃色大理石的,唯獨那塊板子像是木頭的。
用作門的位置,肯定得比周圍輕,地下室入口看來就是這裡了。
而正在這個時候,門外也響起了很輕微的腳步聲——那個女人回來了!
臥槽了,怎麼這麼快?
不行,我得趕緊從地下室裡進去。
這麼尋思著,我怕出腳步聲,就跟打游擊的戰士一樣,一個滾翻過去了,可到了板子附近我犯了難——這玩意兒特麼沒把手,我咋拉起來?
這會兒那個女人的聲音是越來越近了。
這地方既然是地下室的門,應該就經常會被拉開,不可能設計成這樣,肯定有什麼便捷的方法——對了,我們家鄰居有個櫃子,也沒把手,是按壓式的,一撳邊角,門就自己彈開了。
我順著四個角摸了過去,見到其中兩個角果然更光滑,趕緊按了下去。
只聽咯吱一聲,那個板子真的整個就彈開了!
與此同時,左一行的聲音就冷冷的響了起來:誰?
我一個咕嚕就鑽了下去,幾乎與此同時,門有了響動,那個女人進來了,她本來應該能聽到那個聲音的,可正好那個聲音跟她開門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加上左一行出了聲,我隔著那個木板子,聽見她進了門,看向了左一行,答道:是我。
臥槽,老君爺保佑,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左一行的聲音鬆了口氣:李茂昌還沒來?
那個女人就回答他,說沒有——之前的狗叫,是兩隻狗打架,並沒有外人。
飛殭倒是把自己的行跡隱藏的挺好的,給他怒點八個贊。
左一行似乎是嘆了口氣。
那個女人安慰道:總會來的,你等等。
左一行的聲音十分苦澀:只能等了——我也覺得,他一定會來的。
那個女人說道:我跟你一起等。
左一行的聲音帶著狠辣:到時候,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你和一航,都不能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