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了狗了。
我一手就把三五斬邪給抽出來了——這些東西確實很瘮得慌,不過也就是紙做的,有什麼好怕的。
三五斬邪寒光一閃,霎時掃倒了一大片,但是這些紙人數量實在太多,前面倒了,後面就往上攆,重新彙集了起來,跟雪崩似得,就把我給圍起來了。
還有新郎還有兩個新郎。
那個大轎子裡面,又響起了瘮人的女人聲,那個女人聲跟看見什麼好吃的一樣,帶著點貪慾:把他們抓過來。
跑!
冷不丁,長手的聲音響了起來,接著,隨著長手這個聲音,一道火光嚓的一下燒了過來,瞬間把那個紙人隊伍就給燎了起來。
紙人出了嗶嗶啵啵的聲音,但還是頑強的衝著我們這裡撲。
人命要緊,我二話沒說,帶著驚慌失措的新郎官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回頭喊長手:快點快點!
數不清的紙人對著長手伸出了手,長手敏捷的抓住了一排手臂,橫著掃了過去,趁著紙人被掀翻,又是一把火,把好端端的送嫁隊伍搞得跟火燒阿旁宮一樣。
接著,長手從哪個隊伍裡面跳了出來,跟著我就跑。
本來眼瞅著就能跑出去了,忽然那些紙人不追了。
我好奇,就回頭去瞅——是不是燒的差不多,跑不動了?
結果一回頭,我就倒抽了一口涼氣,那個送嫁隊伍的紙人全偏了頭,看向了一個巷子口。
好死不死,小胖子帶著羅曉梅這會兒給攆上來了!
羅曉梅看見這個場景,兩隻眼睛一瞪,捂著胸口就給坐地上了,小胖子倒是沒腿軟——他是直接愣住了,都沒顧得上腿軟。
我一把就將剛才那個男青年推給了長手,回身就奔著那邊撲了過去,一把就將那邊的紙人給掃開了,踹了小胖子屁股一腳,背起了羅曉梅就跑。
小胖子這才反應了過來,連滾帶爬跟著我就跑,紙聲唰唰的奔著我們逼近了,我騰出手,就把大金花從手腕上捋下來了:護駕護駕!
大金花騰的一下出現了,我身子一輕,就知道大金花把我們給拉起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那個大轎子的門簾子開了,裡面伸出了一隻手。
那個手在暗夜之中,白的耀眼,指甲上還有鳳仙花點過的痕跡,通紅通紅的。
等大金花把我們帶到了安全的地方,長手不長時間也過來了,跟丟獵物一樣,就把剛才從紙馬上救出來的男青年丟在了地上。
那個男青年嚇得什麼似得,就哆嗦了起來,連聲說道:你們你們抓我做啥子?你們,你們傷天害理,要有報應的
說著,還把臉給蒙上了——屍身都沒眼睛,他也怕我們剜他眼珠子。
很顯然,他也知道男青年被害的事情,估計以為我們是元兇呢!
我就讓他別害怕,還把我們的來意給說了一遍,要不是我們,你早被拉去當了鬼相公了。
那個男青年眨了半天眼,一低頭,看見自己真穿著一身紅衣服,頓時也是一臉懵逼,伸手一抓,啊紙衣服就給扯爛了,露出了雪白的一條肚皮。
羅曉梅害羞,尖叫了一聲就把臉給捂上了。
仔細一端詳,這個男青年長得倒是也挺帥的,面板白皙,五官立體,穿一身新郎官的衣服,要不是表情詭異如同丟了魂,真有點丰神俊逸的意思。
看來鬼門縣不光出美女,也出帥哥,那個鬼新娘估摸著是個顏控。
趁著月光挺亮,我看得出來,他雙腮泛紅,兩目含水,是走桃花運的意思,可惜印堂上一個硃砂惡痣,正構成了一個爛桃花,他結識了美貌女人,有春宵一度的機會,可惜這個春宵一度的代價很大,得要他的命。
不過這會兒,他印堂上已經慢慢出現了一點黃氣——這叫撥雲見日,等於死緩,有能逃過一劫的機會。
那個男青年看看自己,又看看我們,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臉色越來越難看了,趕緊跟我們道謝。
我就問這個男青年,他是怎麼成了新郎官的?
男青年露出個欲哭無淚的表情,這才支支吾吾的說,他也是一時糊塗。
原來他今年二十七了,可家裡太窮,本地男女比例還挺失調的,男多女少,姑娘家動不動就要房要車,所以他一直沒物件。
小胖子一聽,咂舌就說,這種顏值還找不到物件,要是在城裡,出錢包他的富婆都有的是。
大金花瞅著小胖子,就說你咋知道?又沒人要包你。
小胖子還想說話,我瞪了他們倆一人一眼,他們就不吭聲了,我就讓小夥子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