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張臉跟平常人區別太大,命宮逆折,財帛宮翻轉,面相都反過來了,《神相書》上倒是提過一句,說人有異相,要麼大善,要麼大惡,要麼大富貴,要麼大困苦,反正肯定不是普通人。
而她臉上,基本一個好地都沒有,難道是大惡大困之相?真要是這樣,她有可能就是個作祟厲鬼,被哪個前輩給封在這裡了,我送她一程,把她從這個地方給解脫出來,或者直接消滅,對她,對住在這附近的人都是好事兒。
不過,這解鈴還須繫鈴人,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對了她那夫妻宮漏出了一個大坑,難不成是從男女關係這裡吃了虧?
這就對的上,她那個花痴勁兒了。
而她福祿宮,命宮,都是坑坑窪窪的,可見命運多舛,一輩子倒黴。
剩下的因為面容壞的很厲害,不好觀察,非得重新見一面才能說得準。
這會兒那個色膽包天的著急了,伸手就過來拉我:李大哥,你看,那個禍害,你有法整治嗎?我可真是嚇怕了,她要拉我作伴,總不能一輩子不閉眼吧?你看我這脖子!
我一瞅,這一次色膽包天的脖子皮都蹭掉一層,救他救的晚一點,只怕命真得搭進去。
我就讓他稍安勿躁,那個女人再出來,我給想法子。
色膽包天的這才鬆了口氣,抬手要擦汗,可他這麼一抬手,我瞬間就把他的手腕給拉住了——奇怪,之前在鬼市裡看這個色膽包天的面相,只不過是財運敗壞,運勢走低,可現在這麼一瞅,他印堂上帶了黑氣,這是要命的徵兆。
外帶臥蠶青紫,主暴斃。
臥槽,難道我沒護得住他,讓他真從這件事情上把命給搭上了?
我入行時間雖然也不算是太長,但每件事情都處理的很妥帖,基本上沒讓邪物在手邊害死過人,難道在這個看似簡單的事情上,我要陰溝翻船,讓邪物得手了?
色膽包天的沒鬧明白我為什麼變了臉色,又重新緊張了起來,連聲問我看見什麼了,是不是要出大事兒?
楊巔峰倒是在一邊幫著我吹牛逼:看把你嚇的,人家不光是名門之後,現如今還在天師府身居要職,你能遇上屁大點事兒,人家大風大浪都見得多,能解決不了?
別說瞅著色膽包天這樣,我好像還真要砸招牌!
色膽包天的一聽楊巔峰的話,倒是放心多了,腆著臉就笑:我就是,人慫膽小
你之前在鬼市又是栽贓,又是要搜身,可不見你像是膽子小的。
我尋思了起來,這到底啥情況,難不成那個醜女,真有這麼大的能耐?
這會兒鍾靈秀跟我招了招手,讓我去看那個樹。
我就過去了。
之前沒細看這是個什麼樹,現在一靠近,我就聞過了一股子香氣,頓時就反應過來了,這是小曲葉柳。
北方小曲葉柳很常見,木材緻密,打壽材打傢俱都很合適,我們老家也種著不少。
本地有個風俗,端午的時候,要給小孩兒辟邪,像是天師府,都給孩子掛上金老虎。可我們村窮窮活活的,當然沒這份兒風光,而是採摘小曲葉柳的葉子,在水裡泡上一盆,過一晚上,水就會帶上小曲葉柳葉子的甜香氣,用這水洗臉,能保一年平安。
不過小曲葉柳葉子高,要採得爬的老高,我爺爺一到端午,就讓我上去掐葉子,擺攤賣了,能換點豬耳朵絲下酒。
所以我一直記得那個香氣,現在一想,臥槽,難怪那麼熟悉,那個醜女身上帶著的,不就是這個香氣嗎?
難不成,那個醜女,跟這個樹還有什麼關係?
我敲了敲樹幹,心裡更有譜了——樹幹是空的,底下保不齊有什麼東西。
我想從這樹底下看看,可楊巔峰他們見狀,都跑過來攔著我,說這個樹可不是一般的樹,是董集的風水樹,讓我千萬不要亂動。
所謂風水樹,是給本地保平安,招財運的,當年大金花也是佔了風水樹,避免被雷劈。董集裡面都是做買賣的,又是這個行業,當然對財運看的極重,當然不會讓人動這個樹。
鍾靈秀看了我一眼,顯然也疑心樹跟女人,怕是有點什麼關係。
這會兒我往那個樹旁邊一看,看見那邊長著不少草,那些草亂紛紛的,草頭都朝著西邊,看上去很細軟
這下我心裡就明白了。
接著,我就回頭問那個色膽包天的:你身上有什麼胎記沒有?
一提起胎記,那色膽包天的鬧了個大紅臉,這就小聲問我怎麼知道的?他旦皮上,還真有個胎記。
幸好都是男人,我就跟他到了揹人的地方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