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相反,你吃了有靈的東西,非但不能延年益壽,反倒是會帶來災禍——因為你殺了活了這麼長時間的東西,是在作孽,會有報應的。
何況,它既然是有靈之物,被你這麼殺了,絕不會就此甘心,它的怨氣會報在你身上。
雙管齊下,你不倒黴誰倒黴?
我們村也出過一件類似的事情。
有個老頭兒——跟我爺爺是一起長大的,這倆人算是從小皮到大,那老頭兒比我爺爺膽子還壯。
有一年這個老頭兒下地,看見瓜地裡的瓜被黃鼠狼拖走了不少,挺生氣,到了晚上就埋伏起來,蹲黃鼠狼。
到了半夜黃鼠狼真來了——我們那的瓜品種很大,一個有十斤八斤的,黃鼠狼非常費力的把瓜往洞穴裡拖,這老頭兒人狠,也不當場抓,而是一路跟著黃鼠狼到了黃鼠狼的老窩。
因為他怕黃鼠狼記仇,不連窩端,要被報復。
到了窩那頭一看,好麼,一窩小黃鼠狼嗷嗷待哺,還有一個病病歪歪的母黃鼠狼。
那黃鼠狼把瓜破開,跟人一樣,將瓜給分開了,伺候自己的病老婆吃,還舔舐母黃鼠狼的腦袋,挺憐愛的。
這老頭兒是個鰥夫,一看黃鼠狼倒是挺團圓的,氣不打一處來,就堵住了洞口,把這一窩黃鼠狼都給殺了,還把皮子弄回來,給自己家孩子做皮襖穿。
村裡人罵他,說他沒人性,我爺爺都跟著搖頭,說殺黃鼠狼,一定有報應。
他非但不聽,還振振有詞的說什麼,黃鼠狼都知道疼家裡人,我能不疼嗎?
可他果然倒了黴——沒多長時間,他就瘋了,大冬天,脫光衣服死在了瓜地裡。他女兒也瘋了,一年四季不穿衣服在街上走,大姨,媽都讓人看的清清楚楚的。
好些人就搖頭——你拔了黃鼠狼的衣服,黃鼠狼也不讓你穿衣服。
按說黃鼠狼都被殺了,沒法報復,怎麼還能倒黴呢?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了。
我再看了一下這老朱平時做的菜譜,更是心裡有底了。
你知道他做的什麼菜?生抽鵝腸,活驢肉!
這東西怎麼做呢?生抽鵝腸,是找個活著的鵝,把鵝屁股劃開,抓住了鵝的腸子,直接把鵝腸子抽出來,這樣做,鵝還是活著的,據說比殺死之後抽腸,要脆嫩許多,滾水一汆下芝麻椒鹽點香油,在嘴裡一嚼嘎吱嘎吱的。
但鵝被活著抽腸子,罪過就太大了。
以此類推,還有活烤鴨掌——把鴨子拴在鐵架子上,墊上各色調料香料,點火生烤,鴨子受不了熱,腳會上下撲騰,等鴨掌烤好,鴨子還活著呢!直接剁下來,最勁道不過。
活驢肉就更可怕,把驢屁股上的皮剝下來,直接澆上熱高湯,將嫩肉燙熟了之後片下來,跟火鍋一樣沾著底料吃,一邊聽著驢的叫聲一邊下酒,鮮!
我看著這些菜譜,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是拿著動物的慘叫下酒,就為了一個鮮?
臥槽這會兒羅明和馬洪波也湊過來了,一瞅這個菜譜,都暗暗嚥了一下口水:還有這種吃法,怕不是心理變態吧?
就連啞巴一樣的長手也露出很困惑的表情:帶著痛苦的肉,真的能那麼鮮?
錢建軍看我們這樣,就說這也沒什麼,本來那個大龜,還打算弄個鐵板龜呢!
就是把龜用兩層鐵板夾住,在爐子裡烤,龜渴了,就會伸頭找水,你就可以餵給它調料高湯,它一口口喝,你一口口喂,等龜熟透了,滋味也進去了,好吃。
本來老朱也想這麼料理這個龜,可這個龜的殼子太硬,他琢磨烤不透——也沒那麼大爐子呀!這才作罷,給了老龜一個痛快。
我不禁一陣後怕,臥槽,還好他沒整這個毛線的鐵板龜,不然的話他保準比現在還要倒黴。
合著這老朱天天下廚,琢磨的就是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