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馬總過來了,正插著褲兜,冷冷的看著我們。
腳趾頭也能想出來,是馬總讓牛小姐這麼幹的——我看,馬總八成是以回心轉意為條件,讓牛小姐就範的,但就靠著馬總那個尿性,這也只不過是騙騙牛小姐而已,牛小姐不會不知道,可她樂意上這個當。
人活到這個份兒上,也是挺可悲的。
牛小姐一看馬總過來了,更賣力氣了,上來就搡了我一把:“讓你走你沒聽見?這裡……是我男朋友的地方,有他做主,有他護著我,你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眼看著我們這裡飄了一地的大鈔,那些老頭兒老太太也都愣了,全盯著地上的錢,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馬總咳嗽了一聲,轉頭就跟那些老頭兒老太太說道:“這裡的事情確實很蹊蹺,可追查起來,還都是這幾個人來了之後發生的,現在,也說不好事情是不是就跟他們有關,所以為了避嫌,現在,我就把他們從這裡請出去,再另找高人來給咱們小區看看,我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這跟他剛見到我們的時候說的話比,已經算是十分客氣了——還是靠著董警官給我正名換來的,不然,他保不齊得糾結些人把我直接扔出去。
老頭老太太們都竊竊私語起來:“還真跟他們有關係?”
“沒錯,這個時間上來看,確實是有點可疑。”
我又看了牛小姐一眼:“你真不怕死?”
她明明知道自己遇上了那麼危險的事情,還要趕我們走,簡直是好言勸不了趕死的鬼——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比命還重要?
牛小姐梗著脖子,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比起你們,我更信得過我男朋友找的人。”
就她這個態度,看她是個女人,我才一切沒跟她計較,她要是個男的,怕是早逼著我一腳把她給踹翻了。
我簡直覺得跟這種人沒有計較的意義。
這會兒,後面又是一陣鬧騰,浩浩蕩蕩來了幾個人,為首的穿著一身很體面的中山裝。
臥槽,那不是郭皮股嗎?
這是何等的冤家路窄,有一陣沒看見他,他竟然跑這裡來了。
這會兒馬總丟開了牛小姐就迎上去了:“郭先生!你可算是來了,這次,你可一定得幫幫我們炎黃集團,這是出大事兒了!”
接著就壓低了聲音,在郭皮股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還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
我已經成了地階,這聲音我早聽見了,他是跟郭皮股說:“這小子淨壞事兒,一定得拾掇。”
而郭皮股聽了,一開始還維持這仙風道骨的人設,雲淡風輕的投過了視線,結果一瞅見是我,頓時也愣了。
上次去長江鎮屍王,就是小胖子和長手跟我去的,他們都見過,長手這會兒也過來了,不由自主就說了一句:“挺巧,真是莫愁前路無知己,相逢何必曾相識。”
“是天下誰人不識君。”
他平時也不裝逼,一裝逼就翻車。
小胖子跟馬洪波偷著就笑了,長手把臉歪過去,假裝沒聽見,可我看見他耳朵紅了。
說實在的,郭皮股跟我那幾次緣分,都不怎麼光彩,不過他像是已經把那些不開心的過去都給忘了,見了我,竟然還露出了一副很開心的樣子,熱情的就過來了:“喲,這不是李顧問嗎?這一陣忙不忙?”
這下,吃驚的換成馬總了:“連郭先生……也認識這小子?”
接著他就惡狠狠的看向了牛小姐:“他到底是你從哪兒請來的,什麼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