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皮一炸——對了,我是解封人。
我可記得,那個冒充海棠姐的大魔,沒了我,才沒能解開最後的封——解封,需要我跟她那啥。
不過我跟公螳螂一樣,跟她那啥之後,她得了我的精血解封,我就沒命了。
她其實有很多機會這樣做,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硬是留下我一條生路。
不光如此,上次我中了飛殭的屍毒,眼瞅著要陪著飛殭蹦蹦跳跳了,可她去了天師府,損兵折將,就為了救我。
我立馬就問道:難道,我對魔,還有什麼比較特別的作用?
鍾靈秀的眼神錯開了,說道:對,只有你,能幫的上這個忙。
我猶豫了一下,就問:到底是什麼忙?
現在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只有你升上了天階才行。鍾靈秀盯著我,鄭重其事的說道:你能幫我,不,是幫三界這個忙嗎?你看見了,再拖下去,什麼都來不及了。
這個帽子,扣的實在是太大。
別的倒是沒什麼,可師父說,上了天階就會來禍事,升也不是,不升也不是,這不是給我來了個兩頭堵嗎?
鍾靈秀看著我,說道:是不是,你還惦記著她?
我連忙說道:那怎麼可能?
當初,那個假的海棠姐騙了我,我是覺得,跟她再也沒有以後了,可如果真的要對付她,是怎麼個對付法呢?
那你跟我說實話。鍾靈秀一雙大眼睛定定的看著我,倒映出了我的身影來:你最近跟她見過面嗎?
見面?這話怎麼說的,自從在天師府分別了,我一次也沒見過她,於是就搖了搖頭。
她嘴角一勾露出個笑容,可這個笑容跟平時完全不一樣,她像是很失望:你心裡還有她,是不是?
沒有!我條件反射:我本來就是被騙了,怎麼可能
可鍾靈秀接著就說道:說什麼升了天階,會帶來禍事,我看是騙人的吧?你是不是,就怕我們會傷到她,所以才推三阻四,不肯昇天階?
你誤會我了。
是我誤會,還是你撒謊,你心裡清楚,鍾靈秀轉過身,決絕的說道:你不想封魔,可以直說。
不對啊,鍾靈秀平時不是這種脾氣啊!
眼看她要走,我就想拉她的手,可她一下把手拿開了,我抓了個空,有點尷尬的停在了半空裡,訕訕的縮回來了。
我的心裡也有點空。
她頭也沒回就上車關門:這段時間,你就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想好了,什麼時候再來跟我說話。
北京猿人這不是烏鴉嘴嗎?上次說我和鍾靈秀會吵架,這次就真實現了。
女人心海底針。長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身後:坐我的車吧。
幸虧這次是跟長手的車來的,要不然照著鍾靈秀的那個脾氣,搞不好得把我扔在路上走回去。
上了長手的車,我忽然還想起來了——師父說不告訴我不能昇天階的真相,是因為隔牆有耳,可到底那個耳是誰的耳?
難不成,是一直跟在我身邊,不離不棄的長手?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
長手渾然不覺,還在專心致志的看著前面的路。
實在不像——他幫了我那麼多,我懷疑他,都讓我覺得自己太缺德。
說起來,我最近是幹了點缺德事兒,也不知道把功德虧損成什麼樣了——好歹能緩一緩,別再幹壞事兒了吧?當然,好事兒現在也不能幹了,權且當個冷漠看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