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腿往活板門上使了個眼色,我一看,這才明白——這袁青城,或者說是猢猻顧吧?確實奸猾,鐵鏈子不光纏在四肢上,還有一條暗的,在他們腰上。
這算是個雙保險,就算纏在四肢上的鏈子斷了,但這一條有可能也跟魂瓶十分靠近,所以跟我一個,勉強從天劫之中給躲了下來。
師侄顯然也沒想到還有這麼個玩意兒,頓時也愣了一下,喃喃的說道:這猢猻顧還有他想不到的東西嗎
人家的名氣響遍大江南北,可不是白來的。
毛腿吸了一口氣,說道:今天這種機會,可不多得,你們別管我們幾個了,趕緊把魂瓶帶走。
那不行啊,師侄搓了搓手,十分為難的說道:我答應了鳳凰牌樓,連人帶瓶子,都要給他們好生生的送回去,兩者缺一不可。
是啊,就是因為鳳凰牌樓的人沒法兩者兼得,才找的師侄來幫忙。
我們鳳凰牌樓謝謝你的好意,毛腿說道:你確實已經把事情做到能力範圍之內的最好了,這是天意,我們活了這麼久,知道什麼是天命難違,你們不能再耽擱下去了,這雷的動靜這麼大,天師府的人一定會馬上趕過來,再不取魂瓶,就來不及了。
是啊,袁青城他們來了,現這裡變成了這樣,那肯定會改變策略,看守的更加嚴密,到時候動魂瓶,可就更難了。
這麼說著,我耳朵靈,就聽見外面已經隱隱約約的,有了一些腳步聲。
天師府的精英訓練有素,按理說聲音應該是非常小的,要不是仗著師父填鴨,有可能我根本就聽不到。
果然,師侄也聽到了,不由自主就皺起了眉頭,接著就看向了我:師叔,你是長輩,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
這會兒要聽我的,我看你是想讓我背鍋。
再說了,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這鳳凰牌樓到底搶魂瓶幹什麼呢,也不能兩眼一抹黑,說幫就幫吧?黃二白也說了,我是天師府的高層,這還不明真相,就幫著外人,實在有點吃裡扒外。
可事情已經碰到了鼻子尖兒上,也不能袖手旁觀,我就問道:那我不問別的,我只問一句話,你們跟天師府搶魂瓶,到底要幹什麼?
毛腿盯著我,雖然他面龐十分瘦削,眼睛卻在陰鶩的眼窩之中亮的嚇人:為了鎮魔。
就是,就是為了鎮魔!師侄也連忙說道:師叔,這一點,我可以作證——鳳凰牌樓的人,相信你也接觸過,他們不是壞人,你看現在,天師府的人馬上就要到了,這畢竟是天師府的地頭,咱們強龍不壓地頭蛇,還是快點做決定吧,要不,就來不及了。
毛腿絕對不像是說謊。
我應了一聲,就開始觀察那個機關的構造。
現在毛腿他們坐鎮在了活板門上,要想進活板門,必定就得移動毛腿。
可毛腿一被移動,又會觸動機關——媽的,這麼說來,袁青城是把這些魂瓶給鎖死了。
要想著進去,又不觸動機關,除非——把毛腿他們砍成兩半,才能從鐵索上解下來。
這樣也太殘忍了
毛腿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可神情泰然自若,像是早就做好準備了,看著我就說道:聽說三五斬邪是天下第一的利器,希望砍下來,夠快。
這不就成了腰斬了?據說腰斬不是跟砍頭一樣,當場就死,人還會苟延殘喘一段時間,以前有受過腰斬這個刑法的,還能用血在地上寫上幾個慘字才斷氣,說實話,比殺人不過頭點地,一刀來個痛快可怕的多。
那種痛苦,沒法想象。
我們等了這麼長時間,能找到魂瓶,就算我們能實現心願,死得其所,毛腿衝我笑了笑,還是很鎮定,彷彿一會兒並不是要受這種折磨,做這種犧牲,而是叫我幫他捶捶背似得稀鬆平常。
這種膽氣,幾個人能有?
我我吸了一口氣,就把三五斬邪給抽出來了。
三五斬邪寒光四射——我是用它劈過邪物,可絕對沒用它傷過任何一個人。
師侄也被三五斬邪的煞氣給震了一下,表情很不自然的說道:也好拿了魂瓶,又造了殺孽,虧損功德,算是一箭雙鵰。
說著,他還乾笑了兩聲,結果意識到沒人能陪著他笑,就尷尬的把笑聲給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