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咳嗽了兩聲:“這下,算是破案了吧?”
卞家人聽了我這話,頓時也給反應過來了,又驚又喜,好幾個人還當場淚崩了,接著,齊刷刷對著長手就行了禮:“小家主!”
長手盯著這些人,兩眼無神,顯然也給呆住了。
想也知道,這件事情對他來說的衝擊到底有多大,他本來是個不受人待見的私生子,一輩子看的白眼比吃的白米飯還多,可現如今,多年媳婦熬成婆,竟然有了這麼多的“家人”。
當然,什麼家主家人的還在其次,對長手來說,更有衝擊力的,還是神相三。
明明神相三是逼死他媽的兇手,可怎麼一瞬間,又成了親生父親了?
這叫誰,恐怕都接受不了。
再說了,長手可一直認那個活活餓死的,是自己的親媽,可現在也聽見了,他親媽生下他就難產死了,屬於一命換一命,那寧願自己餓死,也不讓他出去的女人,又到底是誰?
她不可能不知道長手的身份——所以,她一直也沒告訴長手,那些來抓他們的人是什麼來歷。
是不想讓長手報仇?
裡面耐人尋味的東西挺多,比如鍾家把卞家小家主長手弄到了手,完全可以真的殺掉斬草除根,可他沒下這個手,倒是把長手藏到了別處。
白揹著惡名,卻沒做惡事。
他是僅僅想造成長手的失蹤,讓卞家爭奪地位的心思打消,其實卻打算保護長手,不要被前來反擊的卞家人誤傷,還是……想拿長手當自己真正後代的擋箭牌?
這個想法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是惡毒,還是善良,除了當事人,誰也說不好。
而那個鍾家老當家,已經說不出什麼前因後果了——他跟左一行女人不一樣,袁青城雖然給了他許多的仙靈氣,卻不可能讓他能繼續擁有自己的意識,他只能是個人形的兵器。
所以,這可能永遠都只能是個謎。
這會兒,兔爺和丁嘉悅也愣住了,難以置信的看著長手,互相看了看,這才喃喃的說道:“師父的……兒子?”
丁嘉悅想了半天,忽然拉住了長手,滿懷希望的說道:“現在師父沒了,靈寶衚衕群龍無,你跟我們回去,好不好?”
“對啊!”其他的卞家人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現如今,咱們卞家正缺個主心骨呢,小家主,你回來的正是時候!這些年你在鍾家……真是吃了苦了,你回來,以前缺失的,我們都給你補回來!這裡才是你真的家!”
“沒錯,小家主在鍾家這麼多年,也是老天垂憐,讓你知己知彼,現在,有了小家主在,咱們何愁不能把鍾家給推下去?小家主,你一聲令下,我們萬死不辭!”
“就是!”所有的卞家人都跟著熱血沸騰了起來:“現在魔終於算是被解決了,是時候把失去的東西重新拿回來了!一聲令下,萬死不辭!”
長手的眼神更迷茫了,而天師府的沒一個善茬,聽了這個,新仇舊恨一起勾起來,臉色都沉了。
有比較愛說話的,立刻出來反唇相譏:“就憑著你們,還妄想捲土重來?之前的賬,還沒跟你們算完呢!席天師,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咱們一股做氣,把他們也一起收拾了,世界也就安生了。”
羅明馬洪波他們老跟我在一起,跟長手也有了交情,聽了這話,頓時犯了難,都小心翼翼的瞅著我。
“那又怎麼樣?”卞家人毫不想讓:“天師府本來就是我們卞家的,是你們貪得無厭,強取豪奪,簡直不知羞恥!”
現在,魔這個共同的敵人沒有了,之前的問題全恢復了過來,該掐還是得掐,之前的合作無間,跟一場鏡花水月一樣,似乎根本就沒生過。
鍾靈秀顯然也很為難——畢竟她跟長手做了那麼多年的兄妹,長手對她什麼樣,她自己心裡清楚,就算長手跟誰都淡淡的,可長手從來沒對不起過她。
兩下里劍拔弩張,顯然又快撕吧起來了,他們都挺激動,倒是把我給擠出來了,我隔著人群,看著人群中央的長手和鍾靈秀,心裡忽然一陣難受。
長手的命真不好——比我還不好。
鳳凰牌樓的看著這些人,眼神倒是帶著點悲憫,似乎在說,看,這就是人,這就是人性。
母殭屍王搖搖頭,帶著鳳凰牌樓的人就要走。
我連忙過去問道:“現如今,魂瓶都……你們怎麼辦?”
這些鳳凰牌樓
的人,都是以仙靈氣為牽引,跟魂瓶裡的神靈相連的,神仙永存,他們也就可以永存,現如今,那些魂瓶神仙都落進了萬鬼窟,所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