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嘉悅眨了眨眼,剛要說話,這次鍾靈秀先把話頭搶了過去,說道:我是看你這個師姐初來乍到,過來看看,她有沒有什麼不適應的。
說著,就看向了丁嘉悅,眼神不自覺就帶了點威脅。
丁嘉悅馬上也反應過來了,對著我就笑:對啊,算是過來串串門,聊一聊——關於你的事情。
羅曉梅湊上來,羨慕的說道:席天師整天這麼忙,還特地抽出時間來照顧婆家人,李教習,你面子可真大啊!
丁嘉悅一聽婆家人,頓時有點不樂意了: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我師父還沒答應,怎麼就成了婆家了?
羅曉梅一聽這個,頓時就有點尷尬的看著我們,鍾靈秀咳嗽了一聲,假裝沒聽見,說自己還有事情要忙,轉身就回去了,剛一走,她又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回頭說道:過一會兒你上我這裡來,我有話跟你說。
羅曉梅就在那用肩膀撞我:哎呀,要說私房話,揹著我們,是不是?
這下換丁嘉悅臉色不好看了,一把拖住了我的胳膊,說道:小師弟,你現在反正也沒事兒,休息一下,咱們去找找二師哥。
我倒是也想去找兔爺,可兔爺現在下落不明,上哪兒找去,說到了這裡,我還想起來了胡大師的事情,就拖著丁嘉悅進去了。
羅曉梅也看出了眉眼高低,聳了聳肩膀就走了。
丁嘉悅看我要跟她說點揹人的話,倒是挺高興的,表情還挺期待,可一聽我把胡大師的事情說出來,她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一把攥住了我胳膊:什麼,你還把他弄這裡來了?
丁嘉悅指甲長,一下扎進了我肉裡,我沒忍住哎呦了一聲,丁嘉悅這才反應過來,鬆了手,給我在胳膊上吹了吹,這才說道:師父不是說了嗎?這人被逐出去了,咱們絕對不能認他,提都不許提,他,他就是個禍害!
我連忙就問丁嘉悅,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大師哥,究竟是犯了什麼事兒了,才讓師父給趕出去的?
丁嘉悅尋思了一下,就說道:本來師父說,以後提都不能再提了,不過,他找上門來——我就告訴你吧,我入門也晚,師父其實也沒跟我說過,還是二師哥為了避免我踏雷,偷著告訴我的。
原來這個大師哥,跟我們師姐弟幾個的出身一樣,全都是無父無母的,可能比我們還慘一點——我們至少還知道自己家在哪裡。可他光記得自己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道,是個天橋上要飯的。
但是師父遇上他來乞討,看著他面相必定是個人中龍鳳,就帶回來收了做徒弟。
大師哥也真沒辜負師父的期待,確實天資聰穎,入了門不長時間,就嶄露頭角,堪稱年青一代裡出類拔萃的人物,可惜的是,大師哥這個人,心術不正,明明是因為師父的養育,他才能有今天,可後來吃裡扒外,倒是跟師父的對頭勾結在一起,差點把師父給害死。
師父雖然死裡逃生,可被身邊最親近的人背叛,是個什麼滋味?叫誰心裡不涼?
所以師父就把他給趕出去了——而且,一想到了這個人,就想起來了自己豬油蒙心,養了個白眼狼,簡直是在提醒自己的錯誤,所以提都不許其他人再提起來,算是傷透了心。
反正,你記住了,大師哥,不,胡長亭這個人,滿口胡言,挑撥離間,你可別聽他詆譭師父。丁嘉悅有點擔心的說道:我懷疑,他這次一來,也是因為你的身份,來者不善,不知道打什麼歪主意呢,你可得小心著點,對他嚴加看守,不然,還不知道鬧出什麼么蛾子來呢。
來者不善——好像我身邊,很多人,都是一個來者不善。
我忽然覺得,我這個身份,活的非常累。
正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來敲門的聲音:李教習!
是羅曉梅的聲音,不是剛走嗎?怎麼這麼一會兒又來了?
我開了門,羅曉梅就說道:這次,你可一定得讓我跟著你,前幾次都是小胖子馬洪波他們跟著你,這次輪也輪到我了吧?
我聽明白了:怎麼,又有事情要做?
羅曉梅點了點頭,說道:袁天師說你這一陣子急需功德來升階呢,所以就安排給你做了,事情要緊,走,咱們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