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讓丁嘉悅在一邊準備好了,聽他口令。
丁嘉悅答應了一聲,說早準備好了。
兔爺吸了一口氣,就拍了我後脖頸子一下,說吐出來!
我一聽如蒙大赦,立馬就把酸丸子給吐出去了。
就在吐出去的這一瞬,我忽然就有了一種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發現我了。
而且……正衝著我滑了過來!用這個“滑”字來形容,是因為那個東西,來的太特麼快了!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辨別清楚了方向,照著兔爺之前吩咐的,大聲就說道,辰位上呢!
我話音未落,只聽“乓”的一聲,兔爺手裡就亮起了一團子光,就跟大年三十一樣,兔爺手裡的光這麼一起,預先放在別處的那些個煙花,此起彼伏的就全亮了起來,像照明彈照亮戰場,整個地下室全亮的跟白天一樣!
而丁嘉悅那邊也傳來了一聲巨響——她之前就跟兔爺一起,把貨架子擺的跟骨牌似得,這一下,全給掀翻了。
我當時就虎軀一震,終於算是知道丁嘉悅什麼能耐了,看著她身材那麼稚嫩纖細,也不知道哪兒來這麼大的力氣,感情是個怪力蘿莉啊!
而這麼強的光一照,眼睛先是暫時適應不了這麼強的光線,什麼也看不到了,但是馬上,我隱隱約約就辨別出來了,一團子模糊的影子,飛快的鑽到了那個大甕裡面去了——海棠姐說,陰魔的習性,都是在夜裡和見不到光的地方出沒,一定怕光,所以才會選擇了這個陰氣旺盛的地下室潛伏著,因為這裡長年累月是見不到光的。
這麼爆裂的光一出,陰魔條件反射就會鑽到了能避光的地方,而附近的貨架子,都被丁嘉悅預先給掀翻了,他沒地方躲,最好的選擇,就是躲進我們帶來的這個大甕裡。
說時遲那時快,兔爺飛快的就把那個大甕給蓋上了,只聽“咣噹”一聲,裡面顯然有個東西,從甕裡給跳了起來,撞在了蓋子上,想出去。
兔爺鬆了口氣,得意洋洋的說道,你們瞅瞅,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都說魔不好對付,小爺還不是手到擒來?
丁嘉悅也跳過去看新鮮,伸手摸在了那個蓋子上,興奮的說真有意思,真鑽進去了。
照著海棠姐的意思,這陰魔一怕光,二怕有陰騭紋的人,所以兔爺找了四個放生人在門口,其實就是起了一個“門神”一樣的作用,讓陰魔出不去,等於把他給堵在這裡,讓他沒有別的路。
而剛才那個活雞,現在就在大甕裡面呢。
兔爺跟丁嘉悅伸了伸下巴,說點火。
丁嘉悅答應了一聲,就把帶來的香燭烤在了大甕上。
光這麼一起,我看到大甕上刻著很多不認識的字,有點像是篆書,看樣子是哪一部經,火往大甕上一烤,裡面的那個活物撞的更厲害了,顯然正在忍受很大的痛苦。
而一股子發焦的味道也傳了出來,不知道的八成要以為我們在燻烤叫花雞,可其實,是在逼迫那個陰魔,為了躲避缸邊符咒的作用,再附身躲到活雞身上來。
因為陰魔其實是無形的,要挖它的心,就得在它附身到了活物上的時候,把活物的心挖出來。
這會兒大甕裡面的動靜顯然已經小了很多,估計陰魔已經上到了那個雞的身上,兔爺趕緊跟丁嘉悅使了個眼神,說滅火,事成了。
丁嘉悅鼓起腮幫子,跟個鼓風機似得,就真把那一片火苗給吹滅了,看的我是目瞪口呆,心說丁嘉悅難不成是楚霸王的後代,這種力氣去扛鼎估計也沒什麼不成。
眼瞅著火滅了,兔爺小心翼翼的掀開了蓋子,我也伸著脖子往裡看,只見那個已經被燻黑了的大甕裡面,確實沒什麼別的,就只剩下了那個雞,兩條雞爪不住的左右交替,速度飛快,模樣也很可樂,顯然被燙了個好歹,雞爪快熟了。
可那個雞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我們,充滿了怨毒,看的人毛骨悚然——就好像一隻雞長了一雙人的眼睛,別提多讓人瘮得慌了。
兔爺伸手就把那個雞給撈了出來,得意洋洋的就說道,還瞅啥瞅?小師弟,準備好了吃雞心了。
說著,就要把雞給剖開,可正在這個時候,忽然“啪”的一聲,那個甕猛然給炸了,我們三個圍著甕的,一下全被甕給掀翻了,而且甕的碎片渣子到處飛濺,真要是砸到人身上,可夠受的,我反應快,一把就把身邊的丁嘉悅給拖過來蓋在身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