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音囑對面的晉仲原,一庸好像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他什麼都聽見了,可是,又似乎什麼都沒聽見。
那個他再不敢去的仙隕禁地,終於……
一庸眼中閃出深深的痛苦。
“一庸,一庸,你在聽嗎?你怎麼啦?”
“……在聽。”
一庸點頭,“你剛說,那片仙隕禁地死難……死難的道友們,全都因為林蹊他們的祭祀出現了?”
“是!”
“我……我去看看。”
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庸隱在袖中的手都抖了起來。
他一定要去看看。
曾經過去無數次,可是,都沒在那裡找到過她。
“有什麼事,我們當面說。”
仙隕禁地的情況,他也曾猜想過無數次,甚至幾次探查,直到最接近真相的時候……不了了之。
因為,他除了是他自己外,他還是天下堂的堂主,還是這方宇宙的金仙大修,還有護育一方生靈的責任。
真要深究的話,仙隕禁地可能早就不在,可是,曾經的仙界不能沒有它。
現在……
一庸轉頭匆匆衝出的時候,法如寺正舉行一場宏大的法事。
香菸繚繞中,元爻的畫像始終沒有一點動靜,眼看日又西斜,元泰深深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人。
對與錯,錯與對,都在香菸繚繞中交雜在一起,他早就不敢去分辨。
崛起的天淵七界,沒有成為魔寶的三生途,看著都比想當初想象的好,當年的佈置應該是成功了,老天給了他們一份運氣,可是午夜夢迴,誰都不敢去想另外一個地方。
“……聖尊早已獨木難支,仙隕禁地其實可以不存在了。”
可以嗎?
元泰不知道,“阿彌陀佛!此事你不知我不知。”他們一開始的時候,確實不知道,直到虛乘找上門,一庸找上門,“一切……自有緣法。”
他們兩個知道了,可是他們兩個能做什麼呢?
而且,當年的誓言還在,真要打起來,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不能出手,具體如何……,實在難料。
聖尊和世尊都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真要到了魚死網破之時,這方世界離崩潰只怕也不遠了。
到了那時,就算贏了,也等於輸了。
“你我二人都不具有大智慧。”
他們雖說是師兄,可是,元爻在的時候,一直都是聽他,“宇宙興衰,天下大事,你我俱都不懂!”
他們精研佛法經義,可到爐火純青之境,可是……,佛法之外,紅塵之中,實在不是他們能涉及的地方。
這些年來,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以法事超度。
也許杯水車薪,但有……總比沒有強。
“元爻之事……虛乘、一庸俱知,他們要我們怎麼做,法如寺便怎麼做,其他……隨緣吧!”
可惜,三生途不在他們手上,如果在他們手上,他們還可以拿著往外域戰場走一遭。
“倒是戰幽殿那裡,我們……”
“阿彌陀佛!”看上去年紀更老的元覓雙手合十,面容悲憫,“既然隨緣,那就一切都隨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