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髮女似乎一開始不相信我敢真的掐死她,所以她還緊緊閉著嘴,雙目怒瞪我,一句話都不說。但很快,短髮女開始著急了,因為我根本就沒有要鬆手的意思,我還是緊緊地掐著短髮女的脖子,短髮女開始用力地踢著腳了,她的眼白也慢慢往上翻了。
短髮女的雙手抓著我的手腕,我微微一笑,覺得差不多了,於是鬆開了手。短髮女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安全通道的地上,她的雙手放在脖子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還劇烈地咳嗽著,我蹲下身,繼續饒有興致地盯著短髮女。
她嚇得想要往後退,但無奈,她的背已經抵在了牆角上。我笑了笑,我不再催她說話了,我很確定,這個短髮女有問題,一方面是因為小鬼說聽過她的聲音,另一方面是短髮女看到我衝著她來之後,有些慌張的神色。
短髮女的氣息終於平穩下來之後,我伸出了自己的手,短髮女很害怕,想要躲,嘴裡還發出哭聲,讓我不要亂來。我沒有再對她下重手了,而是把手背放在短髮女的臉上,輕輕地撫了兩下:“很漂亮的臉蛋,難怪老九幾個人會一到港區,就被你給迷走了。”
我突如其來的說辭,讓短髮女臉色一變,等她想要收起慌張的神情時,已經來不及了。這個短髮女的性格,早就被我摸透了,她的鎮定都是強裝出來的,先動點粗,再說點她不知道應該怎麼應付的話套一下,馬上就能確定她是不是有問題了。
我站了起來,點了根菸,我告訴短髮女,大可以考慮要怎麼騙我,但想得越久,就死得越快。短髮女猶豫了很久之後,終於肯說了,她告訴我,的確是她把老九幾個人引誘到聲色場所裡的。
我把煙踩滅了,短髮女斷斷續續地說,老九四個人進了她的房間之後,她把放了迷藥的水遞給老九幾個人喝,他們很快就暈了過去,之後,她又一一地把老九四個人從聲色場所後門的鐵門處扶了出去。
短髮女說,當時人很多,大家都忙著招呼客人,忙著玩樂,她的房間又接近後門那裡,所以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在做什麼。短髮女說到這裡,不說話了,我正準備繼續問的時候,被小鬼咬傷的那個男人跟了上來,他還帶來了一名警察。
我告訴那個警察,立刻聯絡鬼叫餐立案的警局,並說短髮女和鬼叫餐的案子有關係。那個警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將信將疑地聯絡了立案的警局。大約二十多分鐘之後,警方的人趕到了,陳凡也跟著警察來了。
警方本來準備把我一起帶回去的,陳凡馬上騙他們說我是他的助理,於是警方沒有對我動手。短髮女被帶回了警局,我跟陳凡一起回去的時候,陳凡還在我的身邊偷偷問我短髮女是誰。
我回答說,這是鬼叫餐案發生以來,最大的進展。
我們懷疑過雲清,懷疑過雲高,但是卻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他們參與過案件,但是這次,我們終於鎖定了一個直接參與犯案的犯罪嫌疑人。陳凡有些興奮,他走在我邊上,低聲說了一句:“涵哥,你太厲害了。”
我拉著小鬼的手,輕輕甩了甩:“是小鬼厲害。”
小鬼開心地笑了起來,但那笑聲,卻讓陳凡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陳凡不太敢靠近小鬼,小鬼看他的時候,他趕緊往邊上挪了挪。
我的心情難得好了起來,我帶著小鬼,跟陳凡一起回到了警局。短髮女已經被帶進了訊問室,我和陳凡坐在外面,羅峰也給我打來了電話,他查了很久,終於有了進展。羅峰給我說了一個名字,那個名字,就是短髮女的。
羅峰又刨根究底地問了好幾個人,終於有人想起來,他們最初聽到關於聲色場所不乾淨的傳聞,好像就是從短髮女口中聽來的。羅峰讓手下問了很久,甚至自己親自出馬,這才問出點頭緒來。
他們說,是短髮女在和他們在床上辦事的時候突然提起,那個時候,誰會去在意這個,所以他們事後都沒有什麼印象了。羅峰非常肯定地告訴我:“這個傳聞,最早是從短髮女那裡傳出來的,後來雲高聽到後,又把傳聞放大了一下,所以就有了聲色場所冷清的場面。”
我舉著偌大的手提電話,問羅峰短髮女和雲高是不是有過往來。
羅峰說他也覺得奇怪,所以去調查了一下,他的調查結果是這兩個人不認識,至少,以他的能力和人際關係,沒查出這兩個人有過任何交集。這是其中一個疑點,我們都在疑惑,既然這兩個人不認識,那雲高為什麼還要故意放大這個傳聞,使得短髮女光明正大地藉著生意冷清的理由,離開聲色場所,躲避偵查。
羅峰在電話裡跟我說,他也沒有想明白,他又問我短髮女招供的怎麼樣了。
我看了一眼陳凡,陳凡沒有跟進去,他正在嗑瓜子,和港區的警察聊天。我告訴羅峰,晚一點再告訴他,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我把陳凡叫了過來,短髮女還在被訊問當中,遲遲沒有出來,我讓陳凡進去看看。
陳凡又往嘴裡塞了一顆瓜子,走了兩步,才轉過身來,他笑嘻嘻地告訴我,傍晚的時候,雲高又來了一趟,這一次,雲高是帶著雲清的母親來的。我微微一愣,我馬上站了起來,我走到陳凡的面前,問厲老先生是不是沒來。
陳凡一臉驚慌,他點了點頭,問我怎麼了。
“雲高見到雲清了?”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