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抓著我的手,問我王雅卓是不是出事了,我忍著心頭著急的情緒,拍了拍小鬼的頭,騙她說沒事。魯胖子也嘆了口氣:“這姑娘自己也不長心,哪能隨便有陌生人給她傳了封信。她就跑出去了。”
我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我害怕兇手會立刻作案。”
王雅卓從小受到王鑑明的寵愛,沒有出過遠門,生活閱歷太少,就在不久前,她差點喝下了腐蝕性的化學液體,丟了性命。沒想到這麼快,她又陷入了另外一場陷阱當中去。魯胖子愁眉苦臉的,人是在警局裡消失的,如果王雅卓真的出了事,他也要擔很大的責任。
魯胖子猛地一拍桌子,說兇手實在太囂張了,竟然連待在警局裡的人都敢動。馬上就有人應和魯胖子,說兇手就是在挑釁司法權威,這次從警局裡引出一個目標,肯定心理得到了非常大的滿足。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深吸了一口氣。
“犯罪現場不是發現了一卷錄音卡帶嗎。放出來,我要聽一聽。”我對魯胖子說。
魯胖子揮了揮手,馬上讓人去準備了。他們的話提醒了我,太過著急,我的思考能力差點完全喪失了。他們說的沒錯,兇手的確是在挑釁司法權威,正因如此,我覺得兇手應該不會立刻就對王雅卓下手。
從警局裡引出一個人,完全是在打警方的臉,這對兇手來說,的確是很大的成就,但兇手的囂張態度。已然超過了我所知曉的其他挑釁司法權威案件的兇手,我覺得,兇手不會立刻對王雅卓下手,而是更好地利用這一次機會,讓警方繼續喪失權威。
而且,兇手盜屍多次的目的已經非常明瞭,兇手是在玩冰戀這種極度變態的遊戲,王雅卓並不符合這個遊戲所需要的特徵。冰戀,對性別沒有要求,對是否自願卻有要求,被稱為奴的一方,必然是要心甘情願和被稱為主的一方發生關係。並且心甘情願被吃。
王雅卓,顯然不會心甘情願,兇手已經將冰戀的目的暴露出來,如果在這個時候,強迫一個活人,並不是挑釁警方的權威。而是在挑戰自己的權威。所以我覺得,王雅卓在目前為止,應該還是安全的。
我猜,兇手可能還會有其他目標,我也猜,兇手可能繼續留下了預警資訊,而預警資訊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就是現場發現的那捲卡帶。
我這麼想著的時候,警察已經拿了一卷卡帶和一個錄音機進來,把卡帶放進錄音機,按下按鈕之後,錄音機裡傳來了非常嘈雜的聲音。慢慢地,聲音變得清晰了起來,大家全部側著耳朵聽著,很快,我們聽都了一男一女歡愉的呻吟聲。
在場的也有女刑警,只是這個時候,沒有人會覺得尷尬,聽了那聲音,大家臉上的憤怒反倒更甚了幾分。不用想都知道,錄音機裡的男聲,是兇手的,而女聲,是受害者的。這一男一女,嘴上各自說著淫豔穢語,所說言辭,不堪入耳。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受害者的確是自願被吃的,因為在享受歡愉的時候,受害者問兇手準備什麼時候享受她的肉,兇手笑著回答,說再過不久,就會一口一口把受害者給吃了。受害者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呻吟得更加嫵媚,迫不及待地讓兇手快一點。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左右,聽聲音,兇手終於開始準備食用受害者了。
兇手用非常溫柔的聲音問受害者,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受害者回答兇手,說她早就準備好了,受害者一邊說,還一邊呻吟著,說等兇手吃了她,她就徹徹底底是兇手的了,不僅**是,就連靈魂都是。
兇手哈哈大笑,說他正在錄音,問受害者還有沒有什麼話是想對這個世界說的。
受害者果然說了一段不長不短的話。受害者說,她早就對這個世界絕望了,因為,她所崇尚的戀愛,不僅不能被這個世界所容忍,還被視為一種病態,沒有人可以理解她,那她就要用這種方式離開這個世界,她說她要喚醒這個世界有相同戀愛觀的人,讓那些心裡想要,卻不敢的人,都勇敢地站出來,把自己的靈魂和**,獻給自己最心愛之人食用。
受害者死到臨頭,竟然還覺得自己正在做一件無比偉大的事情,魯胖子聽了之後,氣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然而,錄音機裡的聲音卻不會因為魯胖子的憤怒而停止下來,受害者說完這些話之後,兇手也繼續開口了。
兇手說了一段獨白,只是,這段獨白,似乎不是說給受害者聽的,而是說給警方聽的。因為,兇手把他和受害者相遇的情形說了一遍,那語氣,不像是對受害者說的。我聽得更加認真了,兇手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是他留下的預警資訊。
兇手說,他和受害者剛認識沒多久,但是受害者卻深愛他。並不是因為兇手長得多好,也不是因為兇手多麼有錢,而是因為,兇手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認可受害者的人。兇手和受害者交心相談,受害者沒有想到,世界上竟然還會有其他人崇尚冰戀這種被世人視為病態的戀愛方式。
受害者覺得,兇手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值得她去愛的人,也是唯一她可以愛的人。幾乎是在剛認識的第一個小時,受害者就獻出了自己的身體,和兇手發生了多次關係。
而在一週之後,受害者就心甘情願地成為冰戀遊戲裡的“奴”。
兇手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與此同時,受害者一聲悶哼響起,很多人的肩膀都為之一顫,大家都知道,兇手一定已經把刀,插到了受害者的身上。再怎麼心甘情願,疼痛還是避免不了的。
受害者壓低聲音,慘叫了幾聲,但是,就算再痛苦,再吃力,受害者的嘴裡還是說著淫豔穢語,說自己彷彿已經登上了極樂的巔峰,馬上要和兇手融為一體,甚至於,受害者還讓兇手快一點
錄音機裡,傳來了兇手邊笑邊咀嚼肉的聲音。
儘管只是聽聲音,但是大家的臉色已經變得無比的難看,當時的情景,好像就浮現在我的面前。我彷彿看到了兇手,一隻手拿著刀,一隻手拿著叉子,他切開了受害者的胸部和私密部位,割下肉之後,放到餐盤裡,就像是在享受一場盛宴一樣,一口一口地將餐盤裡的肉給吃盡了。
每咬一口,鮮血就要從兇手的嘴角邊溢位,可是,兇手的臉上,卻滿滿得都是享受。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都要陷進肉裡去了。
大家誰都沒有說話,生怕因為憤怒,忽略了什麼關鍵的資訊。
慢慢地,我們只聽到兇手咀嚼的聲音,受害者應該已經沒有了氣息。役歲助弟。
兇手終於又開口了,他說,他要去和下一個人完成同樣的遊戲了。兇手的聲音非常低沉,還有些沙啞,他說,越是被這個世界所不容許的,他就偏要去做,他覺得這個世界的冷眼,束縛了他戀愛的自由,他沒有辦法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愛情,所以他要用自己的行動,呼籲所有想要冰戀卻壓抑自己內心的人,全部都行動起來。
兇手哈哈大笑,最後,兇手以一句話結尾:下一起案子,發生在兩天之後。
果然,兇手明目張膽地給出了預警資訊。
魯胖子罵了一句:“這個變態,立刻找到王雅卓,兩天之內,一定要找到。”
我卻鬆了一口氣:“兇手的下一個目標,不是王雅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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