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跟上來,方涵會立刻沒命,”老人威脅道,
老人一直後退著,他手裡的遙控按鈕還沒有放下來,我跟著老人後退著,慢慢地,我看不到羅峰了,我只聽到羅峰對我最後喊的一句:“方涵,一定要活著,”我們退出大樓的時候,大樓裡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槍響,
那裡的戰爭,不屬於我了,
老人早就準備好了車,他讓我上駕駛座,自己坐到了車的後面,他把槍對著我,讓我按照他給我的路線開車,老人早就想好了退路,如果按照他的路線開,他絕對能逃掉,見我不開車,老人晃了晃手裡的遙控按鈕:“在這裡按下按鈕,你說會不會爆炸,”
我只好踩動油門,打起方向盤,我突然感覺,自己變得有些麻木了,這種絕境之下,我竟然沒有任何感覺,車子開出一段距離之後,老人要求我把那三樣東西交給他,我把懷錶從懷裡掏出來,扔給了他,
“還有呢,”老人催我,
我又把畫卷和雲清給我的那張符,交到了他的手上,我從車內後視鏡裡看清了老人的臉,他的表情,是狂熱的,他單手展開了那幅摺疊起來的畫卷和那張符,可是他對著我腦袋的槍,卻沒有放下,
如果我有異動,他會毫不猶豫地開槍,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有任何底牌了,我發現,老人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問我能不能看懂上面的資訊,我嘲諷:“你夢寐以求的三樣東西,如今已經到了你的手上,可是你竟然看不懂,真可笑,”醉心張節
“方涵,”老人手裡的槍顫抖了起來:“告訴我,你是不是看得懂上面的資訊,”
“看不懂,”我說,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我知道你敢,你這種人,連自己的兒子都能殺,還有什麼幹不出來,”
“你不怕死,”
“怕,”
“說,寶物在哪裡,”
“不知道,”
我一邊開著車,一邊踩動油門,不知不覺中,我加快了車速,老人已經徹底癲狂了,他又朝著我的肩膀開了一槍,傷口的位置,和之前的傷口在同一個地方,我咬著牙,疼痛感幾乎要讓我暈厥過去,但是,我還是忍住了,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不說,我就殺了你,”老人咬牙切,
“你布了這麼久的局,卻在最後時刻按捺不住,”我嘲笑,吃力地轉動了方向盤:“這件寶物,究竟是什麼,竟然會讓一個如此沉穩的人,變得癲狂而不計後果,”
“方涵,”老人徹底紅了眼:“告訴我,否則我真的殺了你,”
“答案,就在那張畫卷上,”我說,
老人低下了頭,我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等老人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車子已經衝出了圍欄,朝著一片蔚藍的江水開了下去,水很清,天很藍,我們的身體都失去了平衡,我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都在往下沉,
車子落入了水裡,水一下子湧進了車廂,老人手裡的懷錶,手裡的符,手裡的畫卷,還有他手裡的槍,全部落在了水中,那幅畫卷和那張符,霎時間被江水浸溼,車子,在一點一點地往下沉,水漫過了我們的腦袋,沒多久,整輛車裡,全部都被水給灌滿了,
老人想開啟車門,可是水壓卻把車門給緊緊地鎖住了,任憑老人怎麼撞,他都沒有辦法開啟車門,我一直都在轉移老人的注意力,那件寶物,對他的誘惑太大,一個鬼迷心竅的人,竟然沒有發現,我正把車子朝著江邊開來,
老人打不開車門,掙扎著拿起了掉在水裡的槍,他想用子彈把車窗打碎,只要壓強消失,車門就能夠被開啟,只是,我不願意讓這個人再活下去,我的呼吸變得困難,但我仍然去爭奪老人手裡的槍,
老人和我都在掙扎著,慢慢地,他嗆了水,我用力地奪過他手裡的槍,把槍口,對準了他的胸口,老人的臉在水裡,變得有些變形,他搖著頭,示意我不要開槍,我的雙眼發熱,腦袋也越來越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