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是老樣子,渾身籠罩在黑斗篷之中,想當年,我還和某數字標示的勾魂使者結過怨呢,但到了目今的地位,我也就一笑置之了。
人就是這樣,到了一定層次,胸襟都不一樣的。
我不再糾結陳年往事,眼光放的更為長遠了。
這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我倆沒有功夫和陰差們扯皮,直接施展輕身術從艙門竄了出去,無聲無息的落地,沒有被陰差們發現蹤跡,以他們的水準還不能窺破我倆的隱匿術。
打量一番四周的環境,除了光線昏暗些之外,和陽世的飛機場也沒啥太大的區別。
機場內停著十幾架飛機,我注意到離此不遠的地帶有十幾名勾魂使者仰頭望天,一個個神色不安的,本就慘白的臉更沒法看了。
只是一想就懂了,那是接‘冥59號航班’陰魂的使者,時間到了但該到場的飛機卻不見蹤影了,以陰司森嚴規矩論,這本是不該發生的事兒,一旦發生了就代表著出意外了,一眾負責引領陰魂的使者不發毛才怪?
突然少了一架大飛機,這種事絕對會驚動地府高層,涉及數百陰魂的安置問題,地府責無旁貸。
“有他們忙活的了。”
恩梓木打量那邊一眼,陰陽怪氣的說話。
看意思,他在幸災樂禍?
我鄙視之。
“別廢話了,走。”我冷著臉來了一句。
知道我心情不美麗的恩梓木嘴角顫了幾下,到底是不敢頂嘴,只能憋屈巴巴的跟在我身後,一路躥高竄低的,不走尋常路的出了三號機場。
酆都城映入眼簾。
和印象中沒什麼不同,街道上男女老少眾多,大都帶著路引標誌,巡邏隊也不少,一隊隊的走來走去。
道邊的商場、賣場熱鬧非凡,擠滿了拿著紙錢購物的陰靈。
恩梓木雖然道行通天,但定是第一次到酆都城中來,一路走來嘖嘖不已,看什麼都新鮮。
比如,距離我倆不遠,有個滿臉血的女人,頭上戴著頭大的白花兒招搖過市,這種景象陽間上哪去看?但地府中裝扮古怪的傢伙比比皆是。
又比如,我倆側方的那個老頭子,竟然戴著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他所過之處陰靈們指指點點的,嗤笑不已。
恩梓木看著稀奇,跟著笑出聲來。
我冷冷的看他一眼,看的他都發毛了,摸著臉不解的看向我。
“莫笑他人?你可知那是什麼?那種帽子不是他自願戴的,而是他生前的女人給他戴上的,還不能少於三名;
這就是說,他至少再婚過兩三次了,但三、四任老婆都背叛了他,下地府之後,他頭上就會多出這玩意兒來,受盡了眾人的嘲諷和白眼;
這可以說是酆都城中最可憐的陰靈了,你還笑?還有沒有點兒心啊?”
我教訓著恩梓木。
“原來是這樣,那真不該嘲笑他,別說,老頭真可憐。”
恩梓木臉色都變了,再看向那老頭,眼神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