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我總算是聽明白了。
布丁跟老夥子的意思是說,連體嬰的母親和歸墟和尚,一個是窮女人一個是窮和尚,這倆人吃飯都成問題了,哪有這個財力和精力去尋找散落在天下的四塊活死人玉呢?
可怪就怪在,這東西還真給他們找著了,反而是後來的辮子姑和子不語這種家財萬貫的主兒,卻費經心機也收集不齊。
所以布丁推斷,活死人玉在歸墟和尚之前一直都是一件完整器,而不是零零碎碎的,也就是說,只要我們尋著歸墟和尚這條線索往下查,一準兒的沒錯。東西是他切碎的,他不能切完了就拍拍屁股自己個兒永生去了,咱們是社會主義制國家,有好東西,你得拿出來跟大夥分享,你當時是怎麼切的,切完扔哪兒了?這些問題,你必須要跟黨和人民明明白白的交代清楚。
袁教授一字一句的聽完了布丁的分析,那張臉驚得目瞪口呆,她佩服的點了點頭說:“聰明,真聰明……你說的很對,你的推理很有說服力。”
袁教授說得沒錯,布丁的確很聰明,這傢伙很會推理,看待問題的角度總是和我們其他人不一樣,現在想想真是慶幸,看來當初我拉她入夥果然是個正確的選擇。而另一邊,看著自己的手下個個都是精兵強將,作為領導的周伯人自然頗為得意,他一副風淡風輕的派頭,裝腔作勢的擺了擺手,微笑著說:“老袁呀,除了老夥子之外,這幾個都是小輩,還嫩的很呀,將來在工作方面還望你多多指點哪。”
袁教授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所長您麾下清一色的奇人異士,我佩服都來不及呢,怎敢指點。”
周伯人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咱倆就別客套了,繼續往下探討吧,那白衣紙人怎麼說?化驗出什麼結果了嗎?”
袁教授說:“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只不過……”
周伯人皺了皺眉頭:“只不過什麼?”
袁教授說:“各位,自從我們部門於昨日接到了周所長的命令之後,便晝夜不息的對你們從秦嶺山脈中帶回來的兩件古物進行了縝密的生物解析工作,可令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其中那具白衣紙人的身上出現了難以置信的化驗結果,希望接下來大家要有所心理準備,看到這份化驗報告之後,不要太過震撼……”
眾人聽聞此言,豈能不驚?
便問:“袁教授,什麼情況?那白衣紙人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袁教授陰冷的低沉道:“你們從秦嶺中帶回的那具白衣紙人……是現代的東西。”
眾人聽到這句話,全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大夥的臉部肌肉全都僵住了,不敢相信的看著袁教授。老夥子驚愕道:“你說什麼?你說那白衣紙人是個現代的東西?這……這怎麼可能呢?!”
袁教授淡淡的嘆道:“人會錯,但機器不會錯。我們部門昨日整整熬了一夜,是為什麼?正是因為我們也不敢相信手中的檢測結果,所以反反覆覆的化驗了很多次,但每一次的結果都是相同的,據化驗報告中顯示:這具白衣紙人的年代並非唐朝,而是現代。也就是說,在你們進入那湖底古墓之前……有某個身份神秘的人,將這件東西提前放了進去。”
聽完袁教授的講述,我們在場的所有人渾身都頓時起了一層白毛汗,她說的是真的嗎?這具白衣紙人不是子不語的陪葬品嗎?它……它怎麼會是現代的東西呢?
巨大的震驚之下,我們全都僵直在了原地,小小的會議室內鴉雀無聲,寂靜的就好像這個世界被人按下了靜音鍵一樣,一種彷彿從骨髓裡冒出來的寒意如影如魅般流動在我們的心頭,袁教授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這怎麼可能呢?!
周伯人臉色慘白,嘴唇顫抖的問:“你說這具白衣紙人是現代的?是有人提前放進去的?老袁,你可知道你這番結論意味著什麼嗎?你真的確定嗎?”
袁教授點了點頭:“我確定。”
周伯人深吸了一口氣,仰面望天,那對如狼般的眼眸中,有怒氣,有猙獰,還有一絲冷冰的殺意,沉默了許久之後,他沉重的說:“那你告訴我,這個神秘人為什麼要放一具白衣紙人在古墓的封門口?還有……這紙人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袁教授點了點頭說:“大家都冷靜一下,聽我慢慢說。”
袁教授示意我們都先坐下,俗話說“瓜不甜就當水喝”,雖然我們剛剛聽到的這個訊息對於我們而言,其災難性,幾乎就和“天塌了”差不多,但好在我們及時發現了這件事,那麼至少在沒有出現更加可怕的事情之前,我們還有時間去思考,去分析,甚至……去反佈局。
周伯人平復了一下心情,對袁教授低沉道:“請說吧。”
袁教授點了點頭,凝重的對我們講述起了這具白衣紙人的化驗報告,她說:“你們從秦嶺中帶回來的這具白衣紙人,不但不是古物,反而是一件科技含量恐怖如斯的產物,它是利用量子技術製作出來的,量子物理是目前世界上最難理解的一門科學,量子學之所以青澀難懂,除了波粒二象性之外,當屬「量子糾纏」現象。”
二彪疑惑道:“量子糾纏?那是什麼東西?”
袁教授說:“二彪,這個你聽不聽都無所謂,我主要是說給他們幾個聽的。”
二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哦。”
袁教授繼續說道:“量子糾纏現象簡單來說,就是一種超越光速的奇怪現象,在量子世界中,當兩個“糾纏態”的粒子分開之後,不論距離多遠,哪怕一個在地球,一個在月球,只要其中一個發生了變化,那麼另一個也會跟著瞬間發生變化,你們聽懂了嗎?”
眾人坐在椅子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袁教授說了一大堆有關於「量子糾纏」的問題,可說實話,我們一句也沒聽懂。袁教授見我們根本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最後只好無奈的嘆道:“簡答的說,這個紙人就是個幌子,它的體內封存著一顆處在“糾纏態”的粒子,這才是重點,也就是說,這東西的本質跟監視器差不多,只要這具紙人出現了變化,那麼千里之外的另一具紙人,就會跟著出現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