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狂自始至終都微笑著,柔和的目光看似畜生無害,如同小綿羊一般,任誰也不會把她想成壞人。
當然,她這幅表情在若曦眼中卻是陰險狡詐,令她心生一萬分警惕,“清狂,既然你非要說我不是爹爹的女兒,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何這麼做,如果滴血認親後你輸了,你不但要永遠不能踏進歐陽府一步,還要在天下人面前承認,是你故意陷害我,汙衊我!”
瞧著她胸有成竹的神色,清狂眨眨眼,毫不猶豫點頭,“沒問題。”
她答應的太痛快,令若曦心裡越發不安。
可一想到自己確實是歐陽興女兒,便稍微放下了些緊張,走上前,抬著下巴,“來吧,我準備好了。”
歐陽興看到清狂從袖子裡面掏出了一個小玉碗,朝著他走來,他皺眉,“清狂,你何必這般針對曦兒?你和她可是親生姐妹,你當真要這麼做?若是丟了人,現了眼,別怪爹爹我沒提醒你!”
堂堂富甲一方的歐陽家主竟然當街和自己的女兒滴血認真?這可真是個笑話!
而做出這一切的竟還是另一個女兒,這以後傳出去,他的面子往哪放?清狂這個不知好歹的女兒怎麼這般不知輕重!
心裡雖然埋怨,但礙於寒王冷冷站在一旁,他動了動唇瓣,始終沒敢說出口。
清狂見他滿臉不悅的神色,心裡自然明白他想法,不過等一會兒他若還能這般淡定的話,可就有好戲看了。
思及此,少女墨澈雙眼裡溫柔的笑意愈發濃重。
“爹爹,您先請吧。”
乾淨的玉碗程亮透徹,一把精緻匕首出現在歐陽興面前,它忍住暴跳的衝動,面色暗沉的拿過匕首,在手指頭上輕輕一劃,幾滴血落在碗中。
“有勞爹爹了。”
清狂微微福了福身子,在外人眼中看起來十分孝順,歐陽興冷哼一聲,撇開了臉。
走到若曦面前,她沒等清狂開口,便拿過匕首,在手指頭上劃了下,讓鮮血落入碗中。
清狂但笑不語,點了點頭,然後拿著玉碗,來到了正中央。
“大家火眼晶晶,可都要看好了。”
隨著清狂這番話,所有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玉碗裡面,皇甫絕亦然。
玉碗中,兩股鮮紅的血液微微蠕動,一點點的靠近在一起。
見狀,若曦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著清狂的神色彷彿在說,你輸定了。
歐陽興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
眼看著兩滴血靠近,皇甫絕卻是皺起眉,看了眼清狂,後者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回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
皇甫絕挑眉,眼底閃過光芒,心道,這個小女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突然間,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啊……大家看啊,沒有融合?竟然沒有融合!”
此話一出,歐陽興與若曦皆是臉色大變!
“怎麼可能?”
若曦不敢相信的跑過去,目光死死盯著碗中兩股血。
隨著兩股鮮血一直蠕動而並不融合,她的心沉到谷底,臉色當即灰白,不可置信喃喃道,“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再觀歐陽興,黑著一張臉,眼睛瞪著碗裡,顫抖的身子不知是氣的還是別的什麼,再沒有剛才的淡定,反倒成了一顆即將衰竭的枯樹!
“怎麼樣?大傢伙都看著呢,若曦並不是我爹爹的親生女兒。”
少女清脆的嗓音傳遍每一個人耳朵,落在若曦耳中,彷彿成了奪命鎖,當即滿臉驚恐的閉著眼睛,身體抖得更加厲害。
彷彿在逃避這一切。
然而,事實哪裡容的她躲避。
清狂看向了愣住的歐陽興,溫聲道:“爹爹,我並未騙你不是麼,若曦欺騙了您,甚至欺騙了您的感情。”
皇甫絕也出聲了,“歐陽興,若曦並不是你女兒,本王如何處置她,你再也不能阻攔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