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婕妤瞬間紅了眼眶:“只要太后您沒事就好,妾身多挨幾下也無礙。”
太后緊攥著她的手:“好孩子,多虧了你了。”
雅婕妤柔順地笑笑:“這都是妾身應盡的本分。太后,妾身攙扶您到暖閣裡歇著,吃杯參茶壓驚?”
太后頷首:“也好,你跟哀家一起,一會兒讓太醫給你也好生檢查診斷。”
扭臉見一旁鶴妃仍自在上躥下跳地怒聲大罵,心裡火氣更甚:“愣著做什麼,還不把她的嘴堵住?簡直髒了哀家的耳朵!”
月華和泠妃同時急匆匆地進來,月華一看裡面場景,就已經猜度到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泠妃大呼小叫地上前:“皇姑母,你怎麼了?沒事吧?”
太后瞪她一眼,惡聲惡氣地冷哼一聲:“死不了!”
扭身便被雅婕妤攙扶著去了暖閣。
懷恩上前,將適才突然發生的事情低聲與月華說了,月華抬臉逡巡一週,見纖歌正站在人群后面,見她望過來,慌忙遊弋了目光,有些心虛。
月華便知道,今日鶴妃突然無緣無故發狂,此事怕是不簡單,一定是纖歌偷偷做了什麼手腳。
今日這事,太后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徹查下去,纖歌作為鶴妃的貼身婢女,今日又一直是她在近前侍候,是絕對逃脫不了干係的。
而在出事以前,纖歌想辦法讓玉書將自己帶離御膳房,說明她並不想自己參與此事,也或許,是擔心鶴妃突然發狂,一時難以掌控局面,再被無辜殃及。
如今眾目睽睽,自己當謹言慎行,想要尋纖歌打聽一下情由看來是不成了。
月華暗中輕嘆一口氣,多少有些氣惱纖歌不聽自己的勸說,擅自行事。她遞給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決定暫時按兵不動,靜待事態發展。
太后受傷,自然是要先行為太后醫治傷勢要緊,其他的暫時擱置一旁。
眾人齊聚在暖閣裡,太醫替太后仔細查驗過傷勢,所幸冬日棉衣厚重,所以受傷並不厲害,沒有傷及筋骨。差人跑去御藥房,取來藥膏,宮人們給太后和雅婕妤塗抹按揉了,又給太后服下安神湯,一通忙亂。
其他人小心而恭謹地圍在暖閣裡,大氣也不敢出。
門外腳步匆匆,有小太監扯著嗓子通報:“皇上回宮。”
拖得長長的話音未落,陌孤寒已經一撩棉簾一陣風一樣地捲進來。眼光在暖閣裡急速逡巡一圈,看到月華無恙,跳躍過去,落在太后身上,滿是關切。
“母后,您怎樣了?”
太后自打陌孤寒一進門,就眼睛盯著,看他第一眼落在月華身上,就有些不滿,冷哼一聲,拖長了尾音:“哀家沒事!”
陌孤寒上前兩步,單膝跪倒在太后跟前,滿臉焦灼:“快讓兒臣看看傷勢如何?一進宮就聽到宮人稟報,說是鶴妃突然發狂,在御膳房裡傷了人,可嚇壞孩兒了。”
太后終究是心疼自家孩子,一抬手:“起來起來吧,沒多大事兒,就是胳膊上捱了那鶴妃一擀麵杖,痛得抬不起來,已經上過藥了。”
陌孤寒站起身,仍舊不放心,小心翼翼地挽起她的袖子,確認無礙,方才放下心來。
”好端端的,鶴妃如何會突然發起狂來?”陌孤寒不解地問:“她如今脾氣秉性都收斂不少,溫婉柔順,豁達平和,如何就出了這種事情?”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太后立即怒火熊熊:“哀家不過是看她品行不端,訓斥了她兩句而已,誰想到她竟然就突然翻臉,以下犯上,那是想要一棍子直接殺了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