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他說。
梁思婉抬腳邁門檻,這一次不僅能聽到鎖鏈輕響,低頭還能看到她裙子下腳腕上的鐵鏈。
這鎖鏈朱川不陌生,牢房裡死刑犯重刑犯都帶著。
鐵鏈繫住了雙腳,讓梁思婉的步子不得不邁很小,不過她已經習慣了,穩穩邁過門檻,站定在晨光中,人也變得清晰。
梁思婉與霍蓮差不多年紀,有著大大的眼,光潔如玉的肌膚,她抬起手擋著嘴,打了哈欠,臉上帶著幾分倦意。
“小姐辛苦了。”朱川忙說,“快去歇息吧。”
梁思婉點點頭,蓮步款款走去。
朱川又想到什麼:“小姐,有什麼想要玩的?我今天從南市過,給您買回來。”
先前在梁家的時候,朱川是霍蓮的小廝,專替他跑腿,也曾為梁小姐買過很多東西。
梁思婉回頭看他一眼,似乎在思索,然後搖頭:“沒有,家裡都有。”說罷繼續邁步。
原本寂靜無人的院落,也突然走出四五個婢女,安靜跟在梁思婉身後,很快遠去了。
朱川收回視線,三步兩步跳進室內。
“都督,都督。”他輕聲喊著。
內裡傳來嗯的一聲。
朱川高高興興過去了,熟練地將燈點亮,斟了溫水走向床邊。
霍蓮已經坐起來了,薄衫敞開,胸膛半露,伸手接過朱川遞來的水杯,朱川跪下給他穿鞋。
“陛下昨天讓人來問我了?”霍蓮問。
朱川應聲是:“不過沒說什麼事。”
霍蓮將水一飲而盡:“不說什麼事,就是又看誰不順眼了,我今天去上朝吧。”
上朝看一眼,就知道哪個又礙陛下的眼了。
他就替皇帝除掉。
朱川應聲是,取來霍蓮的朝服,又說:“還有,京兆府那個張元還在追查殺害劉秀才的墨徒,但無從下手,被劉宴攛掇,來找都督您指點了。”
霍蓮哦了聲,放下茶杯站起來:“想要抓墨徒,的確不好下手。”
“大理寺和京兆府為了避免事端,最後只定論佃戶妻買兇殺人,沒有指明兇手身份。”朱川說,又哼了聲,“明明都督告訴他們了,是墨徒,竟然只有這個張元還在追查。”
“我只是指出兇手身份,沒有將兇手給他們捉來,更沒有證據證明兇手身份,他們不可能單憑我一句話就認定是墨徒,那樣才是不合規矩。”霍蓮說。
朱川撇撇嘴:“他們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嫌麻煩。”
一邊說話,一邊從衣架上取下朝服一層一層為霍蓮穿戴。
當霍蓮還是梁八子的時候,朱川只是個養馬小廝,都沒資格給霍蓮服侍穿衣,現在能這樣做,他覺得無比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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